林嘉若有些不明所以,仍舊繼續剛才未盡的話題,道:“裴妃尚未生產,裴氏著急情有可原,先生也急嗎?”
百里殊笑著搖了搖頭,道:“殿下誤會了!”
他沒有明說什麼,林嘉若卻提起了一顆心,一邊小心翼翼落子,一邊暗暗思忖起來。
百里殊現在冷落著願之,無非兩種可能,一是故作姿態,令願之惶恐反省,一是心中有了別的人選。
他這樣的人擇主,看中的不是背後的勢力;當年爹爹不過一個小小的秀才,他也追隨了,而願之身後不缺勢力,他仍舊要放手——
所以,不會是尚未出生的裴妃之子!
林嘉若執黑子的手在棋盤上驀然一停。
這一停,停了許久,百里殊也不催促,耐心地看著她。
半晌,她手腕輕移,將棋子落在了另一處。
百里殊眼中閃過訝異之色,笑道:“殿下可要悔一子?”
林嘉若搖了搖頭,道:“落子無悔!”
百里殊遺憾地在她那一子附近落下一子,道:“這一塊,我可是早就看中了呢!”
林嘉若緊跟著他落下一子,道:“先生未曾看到,這一處,早已入我囊中!”
百里殊沉吟許久,問道:“果真如此?”
林嘉若繼續在東南角落下一子,棋盤上,縱然別處風雲莫測,東南一隅,唯黑子淵渟嶽峙。
她抬起頭,朝百里殊微微一笑,道:“先生若不信,儘管一試!”
百里殊盯著棋盤看了許久,突然笑道:“太子殿下行事若有公主殿下一半的妥當,也不至於如此!”
未等林嘉若反應,便將下一子轉戰了棋盤中路。
林嘉若笑著在中路隨意落下一子,道:“當不起先生如此誇讚,不過是仗著父兄教導相護而已——”頓了頓,“太子年幼,日後,還有許多機會,便是我大哥,也承諾會在京城多留些日子,助太子度過難關!”
百里殊又落下一子,朗聲一笑,一邊撿起棋子,一邊道:“聽說晉陵郡王棋藝不俗,公主殿下有空真該向郡王殿下好好學學!”
他站起身,拱手道:“殿下承讓了!”
林嘉若也站起身,沒有去看棋盤上的結果,微笑道:“先生贏,便是我贏,何必兩敗俱傷!”她根本不擅長下棋,會贏就怪了。
百里殊笑了笑,道:“太子殿下年幼,難得思過之心甚堅,想必陛下也不忍苛責——”
話沒說完,小亭東側突然傳來一聲急呼。
“姐姐——”
林嘉若臉色大變,驚得站了起來,衣袖拂過,滿盤皆亂。
百里殊朝那慌張奔來的小少年看了一眼,淡淡一笑,向林嘉若拱手躬身一禮,道:“微臣就不打擾兩位殿下了!”
林嘉若張了張嘴,一時也說不出什麼話,只能眼睜睜看著百里殊朝著西面翩然而去。(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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