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心想壞菜了,她要是老往山上跑,遲早會發現靖王他們的營地的。
楊樹已經戰死了,她這當弟媳的被連累流放,怕是恨透了靖王。還真不知道她會不會去告官,以換得他們一家自由!
“我會點兒功夫,遇到野獸啥的還能反殺或者逃脫。這不剛看見一頭野豬,我草藥採了一半就趕緊跑下山來。”
楊錢氏一驚:“你真看見野豬了?”
“要不我能只採這幾棵草藥就下山來?你要不拿把菜刀什麼的帶在身上吧!安全一些,遇到野豬什麼的說不定能砍死!”
桑落說完便繼續下山,沒有理會楊錢氏。
她在賭楊錢氏是更惜命,還是更愛財!
楊錢氏愣怔了一會兒,連忙也跟著下了山,沒敢往山上去。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要是真遇上了野豬,她還有活路?
“桑夫人等等我!”
桑落便停了腳步等了一下楊錢氏。
“桑夫人昨個沒細問,你那野物是上哪兒弄的?怎麼三公子那時候才回來?”楊錢氏忍不住問。
該來的總會來的。還好桑落昨天已經和家裡人統一了口徑。
“昨兒那野物是時雨在筆架山上打的。”桑落見楊錢氏跟上來了,就繼續往前走。
“去筆架山打的?你們去那裡幹什麼?”楊錢氏還是忍不住好奇。
桑落一臉無奈地說:“你也知道當初我答應幫張大強治他的病,治病不得花錢買藥材呀!我哪裡有那麼多錢,就想著去那山上採些。時雨不放心就跟著一起了。”
“哦!原來你們是去採藥了。”
“可不是?時雨那小子到了山上,跟個野猴子似的滿山跑,就走散了。說啥尋我去了,估摸著就是貪玩才回來晚了。”
桑落一邊說還一邊搖頭,很是頭痛的模樣。
楊錢氏聽這話,就笑了:“那我家大寶比他聽話多了,每日下了值就回家了。田地裡的活兒都幫著幹。”
“就說大寶那孩子懂事兒嘛!時雨要是有大寶一半懂事兒我就知足了!”桑落連忙數落起時雨來。
楊錢氏笑得更開心了,說:“你家時雨也不錯,在衙門裡當教頭,多威風!大寶還得聽他的呢!”
“你這一口一個大寶,看得出來是真當自己孩子疼,你這嬸子當得是真沒話說。”桑落連忙誇她。
楊錢氏說:“我大哥不知生死,大嫂又死在牢裡。那倆孩子也是可憐,我這當嬸子的可不得把大寶和小玉當親生的待呀!可就是家裡孩子多,日子難過!”
桑落也知道楊家日子不好過,老的老,小的小,她一個女人,算上大寶五個孩子要養。也難怪她會冒險往山上跑!
“你這一家也得虧了你!實不相瞞,昨日我在筆架山上挖到了一棵人參,上午送去城裡賣了八兩銀子。你要是不怕苦就在村裡約幾個人一起去筆架山上找一找,說不定也能挖到。”
“真的假的?你挖到人參了?”楊錢氏一臉驚訝!
“是的!我當時覺得八兩給少了,跟人理論來著。人家說人參在大崎不算什麼稀奇玩意。只要膽兒大敢去山裡尋,就能尋到。”
楊錢氏連忙點頭:“那我明兒跟你一起去吧!要是再尋著人參了,賣了錢咱倆平分!”
桑落點頭:“行!明兒時雨當值去不了,你再喊兩三個人,人多一起也能壯個膽兒。哪怕挖不到人參,也能尋些野果野菜蘑菇什麼的!”
“也對,你說得在理!我去把吳家和鄭家嫂子叫上一起。”
楊錢氏覺得跟著桑夫人肯定不會空手。這是流放一路積攢下來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