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槐序很乖地一動不動,就任桑落拿著刀禍禍他的鬍子。
桑落左修修,右修修,最後打量著自己的傑作,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嗯!不錯,這樣看著就舒服多了。”
陸槐序見桑落放下剃刀,他才長噓一口氣,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可想到自己的鬍子,不知道現在變成什麼樣子,心裡就一緊,連忙照鏡子。
鏡子裡他的鬍子還在,只是被修得很整齊,他再細看鏡中的自己,隱隱透著一股子文雅。
他霍然起身照了照全身,很是意外說:“你怎麼把我弄成這樣了?這……”
“這樣不好看嗎?是不是看上去很儒雅?還有,你得改改你這站姿、動作。別總梗著個脖子,挺著個胸,時刻都像要衝上去幹架似的。收一收,顯得謙卑一點。”
“為什麼?”陸槐序一臉不解。
“外貌是一回事,氣質才是關鍵。城門那些守衛判斷一個人一半是外貌,另一半則是一個人身上的氣質。一個武將,舉手投足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很容易讓人識破的。”
陸槐序愣了一下,覺得桑落說得有幾分道理,便點了點頭,然後一抱拳,笑嘻嘻的說:“多謝夫人指教。”
桑落把他抱著的拳打掉,說:“以後跟人道謝、行禮,就不要抱拳了,咱行拱手禮行不行?”
桑落說著便示範給陸槐序看,“這樣!然後眼神不要那麼銳利,收一收眼裡的鋒芒,溫和一點!”
“這樣?”陸槐序學了一遍,可總感覺好彆扭。
“嗯!對,就這樣!”桑落微笑的點頭,很是認可。
“行!也不是很難!”陸槐序說著便大剌剌走了幾步。
桑落瞬間無語了,說:“你能好好走路嗎?”
“我哪裡沒有好好走路?我一直這麼走路的,有什麼問題?”
桑落簡直無語,便對著陸槐序招了招手,說:“來,來,來,你跟我到外頭去,看看清和的舉止是什麼樣的,你就照著他學。”
“你讓我個當老子的去學兒子?像話嗎?”陸槐序梗著脖子不依。
“那你以後就別出鏢局的門兒了,就在鏢局裡待著吧!”桑落說完便轉身就走。
陸槐序連忙跟了上去,一把拉住桑落,說:“落落,你怎麼又生氣了?我學,我學還不行嗎?”
“這還差不多。走,去前廳!”
桑落和陸槐序來到前廳,大家的衣服都領到了,夏至他們當即便換上了。
“真暖和,新棉衣就是不一樣!”
“那是!好久都沒有穿新衣服了。”
“我們真幸福,其他人都沒有新冬衣穿。”
桑落看著陸槐序帶出來的這些兵,心裡多少是有些心酸的。
他們其實都不必跟著陸槐序一起去救靖王,他們依舊可以留在軍隊裡。只需要等待重新分編就可以。
可他們還是願意跟隨陸槐序,願意去相信靖王,陪著他們一起吃苦。
“等咱們這趟鏢走完回來,營地裡的兄弟就都有新棉衣穿了。”桑落笑著回了一句。
所以人都看向桑落,滿眼的驚喜,問:“真的嗎?我還說我們每人有兩套冬衣,我省一套分給營地裡的兄弟呢!”
“當然真的,這一趟如果順利的話,營地那邊的兄弟冬衣棉被全有了!”桑落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