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我剛剛昏過去,並不全是失血的緣故。”裴盛陽道,“而是有一點低血糖。要不然,我也不至於連個小混混都鬥不過。”
說對方是小混混,那他呢?宋善美將對方上下打量了一下。冷冽的氣質,幽深的眼神,發達的肌肉,壯碩的體格,現在又帶著傷;怎麼看,也不像什麼好人吧?
“還好,口袋裡還剩最後一顆糖。”裴盛陽完全沒有注意到宋善美的眼神,繼續道,“在昏倒前,我將那糖果嚥了下去。這會兒,才稍微緩過勁兒來。”
“哦。”宋善美微微皺眉,心裡有些七上八下。那男人,正堵在門口,絲毫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怎麼辦?
宋善美不敢就這樣過去,但,總這麼僵著也不是辦法。還是先想辦法,讓他別堵在門口吧。
宋善美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開口說道:“那個,要不你先到床上躺著吧?”
“嗯,好。”裴盛陽說道,終於鬆開了支在架子上的手,走向了宋善美這邊。
宋善美的心,立刻噗通噗通跳動了起來,她忙讓開了一條路,猶如驚弓之鳥靠在牆邊,就差貼牆上了。
直到裴盛陽從她的身邊擦身而過,坐到了摺疊床上,她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拔腿準備往門口跑。
沒想到,一隻手卻伸了出來,一把就將她的手腕抓住了。
宋善美心跳到了嗓子眼,嚇的大氣不敢出一聲,轉頭道:“你幹什麼?”
裴盛陽翹著腿坐在床邊,看著她,一手抓著她的手腕,另一隻手,託著自己的下巴,歪著頭看她,道:“就這樣要走?”
“怎麼啦?”宋善美強做鎮定,卻心跳如鼓。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天又黑,雨聲又大,這會兒本來就人煙稀少,這屋子,又是位於最裡面,沒有窗戶的,若是對方真的起了什麼歹心,她可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我可還是病人呢,你就打算這樣走了?撇下我不管?”裴盛陽道。竟有些耍無賴(撒嬌)的意味。
“不是,我得去給你去衝點兒葡萄糖水喝。這樣你會感覺好一點兒。”宋善美耐心的解釋道。
“喲,還真是善解人意呢,去吧,我等著你。”裴盛陽笑道,“說實在的,你是除了我媽以外,第一個給我端茶倒水,鋪床疊被的女人呢。”
給他端茶倒水,鋪床疊被的女人?
這話怎麼聽著,這麼讓人羞恥呢?
宋善美臉都臊紅了,連忙衝了出去。等到了大廳裡,她懸著的一顆心,才逐漸落了回去。她一面慢慢吞吞的去撕葡萄糖的袋子,一面心不在焉的拿了紙杯接水。
怎麼辦,待會兒,真的要把這杯水給他送回去嗎?
要不要加點兒安眠藥什麼的?
加上一點兒吧?
不不不,怎麼能這樣做呢,對方還沒表現出歹意呢,自己總不能先誅心,再先下手為強吧?那她宋善美成什麼人了?
不然,還是逃吧?
就這樣撇下他,不管了得了。反正死不了。
難不成,她還要在這裡,陪他過夜?
這個時候,宋善美突然聽到裡面屋子裡傳來了喊聲,“美女,你不會是走了吧?衝個葡萄糖水,要這麼久呀?”
“來了來了。”宋善美應道,只得端著糖水,送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