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傾城越發顯得安靜,但全程都沒說話,很快就進入睡夢之中,連反抗薄止褣都不曾有。
越是安靜,就越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
這也是薄止褣第一次看不透許傾城的想法,就好似曾經這個被自己控制在掌心的小姑娘,現在已經完全脫離了控制。
這種感覺,讓薄止褣三十幾年來波瀾不驚的人生卻忽然開始狂風駭浪了。
而屋內,安靜的可怕。
彼時,醫院的另外一端,是薄南音的病房。
薄南音少見的配合,和肉眼可見的好心情,就算她不開口,但是每一個接近的人都可以清清楚楚的覺察的到。
周竟宴也不例外。
薄止褣在許傾城那的時間裡,都是周竟宴在這裡看著薄南音,避免薄南音做出任何過激的舉動。
在這樣的情況下,周竟宴也忍不住問:“你心情看起來很好。”
“可不是,身體健康了,能不心情好嗎?難道你不為我高興嗎?”薄南音笑臉盈盈的看向了周竟宴。
周竟宴說不出哪裡不對勁,最終就只能這麼看著薄南音,到嘴邊的話沒問出口。
反倒是薄南音忽然安靜了一下,主動開口:“止褣一直在她那?”
周竟宴當然知道這個她是誰,他嗯了聲,並沒否認。
“呵,倒也可以理解,那個孩子沒了?”薄南音問的直接。
周竟宴微眯起眼,就這麼看著薄南音:“南音,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這件事一直都被瞞住了,沒人知道,除了當事人外,就連醫生都被噤聲了。
周竟宴不認為這種情況下,還有人會主動告訴薄南音這件事。
薄南音倒是被周竟宴問的尷尬了一下,而後才胡亂解釋:“我不小心聽見外面護士聊天了。”
“這裡的護士不可能知道這件事。”周竟宴說的直接。
“反正我就是聽見了,我可能不記得哪裡聽見了。”薄南音在辯解。
而周竟宴的眼神就這麼看著她,看的薄南音有些膽戰心驚,那是一種不自覺的心虛:“竟宴,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沒什麼。南音,這件事過去就是過去,我想這件事最好不要牽連到任何人。”周竟宴淡淡開口,算是提醒。
薄南音嗯了聲,但是壓不住自己心頭的緊繃情緒,最終也不曾再開口。
周竟宴倒是安靜,就只是在房間內陪著,到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才起身離開。
看著周竟宴離開,薄南音的臉色也跟著越發的陰沉。
很久,她才斂下情緒。
呵,孩子沒了,只是一個開始,她不會再讓許傾城有任何機會。
很久,薄南音不動聲色,病房內的空氣也已經壓抑到了極點。
......
許傾城頭尾在醫院住了差不多半個月。
一直到醫生確定許傾城沒任何問題,傷口復原的情況也很不錯後,才被准許出院。
出院的這一天,安城仍舊在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