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得很清楚明白了,慕容德還是比較在意慕容家的名譽的,若是慕容銀珠不提出來也就罷了,但已經將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如果還是執意要在喪子第二天就嫁女兒,只怕落人口舌。
再者,林姍姍對慕容恪情深似海,也絕不會容許慕容家在此時辦喜事的。
原本和謹王的爭鬥中,此時就處於下風,若再有林家的不滿意,慕容家就算是腹背受敵了,寒湮的態度其實十分明確,他只是要慕容銀珠而已慕容家的死活可能他並不太在意。
至於慕容銀珠……慕容德一邊想著,一邊將目光落在了淡定的站在門口的慕容銀珠身手,此時她正和寒湮對視,兩人的眼中都是說不出的東西,像是一場廝殺,卻又帶著別的東西。
慕容德原本想說話,此時也閉了口,眼神示意兩邊的長老也不要出聲,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們。
寒湮看著慕容銀珠,半晌終於擠出幾個字來:“理由很充分。”
“巧合。”慕容銀珠輕輕巧巧兩個字,四兩撥千斤。
又是一陣沉默,空氣放佛都要變成實質的了,寒湮的冷氣在這一刻散發得無比徹底。
“我說過,你中過我的寒冰箭,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終於,寒湮開口了,慢慢的說出這句話來,“我便等著,我看你究竟能迴避多久,逃多遠。”
丟下這最後一句,寒湮推門離開。
慕容銀珠突然覺得心情很糟,一陣陣的煩躁,原本也想離去,但她卻沒有寒湮的身份地位和實力,慕容德現在正看著她呢。
“銀珠,你膽子倒是很大。”慕容德陰沉沉的開口,“敢如此跟護國使大人說話,講條件。”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慕容銀珠平靜的回答道,“也算是為父親,為了慕容家著想了吧。”
“哼。”慕容德冷一聲,從主位之上走下來,每一步都帶著威壓,眼神更是狠狠的盯著慕容銀珠,直到走到了她的面前一尺才停下,“你倒是說說,你從哪兒找那麼恰巧的理由,能夠躲避婚事的?”
“那我應該感謝慕容恪以生命成全了我?”慕容銀珠似笑非笑的反問道。
慕容德盯著慕容銀珠的眼睛,嘴唇微微動著,極緩慢陰沉的說道:“說說,你昨晚在哪兒?在做什麼?”
“睡覺。”毫不遲疑的兩個字,慕容銀珠說得坦然無比。
慕容德的眉頭擰成了川字,怒氣正在蹭蹭的上漲著,慕容銀珠能夠感受到,只是她現在心情也不好,再加上知道慕容德心懷不軌,即便沒有撕破這張皮,維持著表明的父慈子孝也沒有什麼意思了。
“恪兒的死,到底和你有沒有關係?”慕容德的聲音近乎耳語,卻有著極強的壓迫。
“我說的,父親你相信嗎?”慕容銀珠反問了一句。
慕容德怔了怔,沒有回答。
“既然不信,還問我做什麼?”慕容銀珠笑了笑,“父親儘管去查吧,查出有證據證明是我動手的,那麼我便認了。”
“你……”
“如果父親和諸位長老沒有別的事情,銀珠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