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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完了？”黎綃單純的問。

厲慎行看著她說道：“因為，韓雨薇一旦被扯到這件事情當中來，那麼勢必會暴露出他的丈夫韓肅。”

黎綃聽的心驚肉跳。

厲慎行將頭靠在坐椅的椅背上，長吁了口氣出來。

他繼續說：“當時，我的手機在那群毒販的手裡，那群人直接開了擴音，將槍抵在我的頭上，逼著我與她通話。”

“那你都說了什麼？”

厲慎行淡淡的說：“那種情況下，我不可能讓她先開口說話，一旦她開了口，就完全暴露了。所以，電話接起的那一刻，我就對著手機罵道：媽的，你還有完沒完，信不信老子弄死你，老子不過和你逢場作戲，你他媽的還當了真了，給我滾！”

黎綃聽的目瞪口呆，她完全想不出厲慎行在說這番話時，是個什麼樣子。

這讓他突然想起，她和厲慎行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那時的厲慎行像個流氓。

而那樣的厲慎行，也是黎綃陌生的……

說到這裡，厲慎行又笑了，低下頭，只看著手裡的煙，說：“雨薇是很聰明的，可正是因為她的這份聰明，才害死了韓肅……”

黎綃繃緊了小臉，看著一臉沉重的厲慎行，選擇了閉口不言。

厲慎行繼續說道：“電話裡，韓雨薇倒是什麼也沒說，她選擇了結束通話。我耳邊除了呼嘯的海風以外，就只有一個想法，我祈禱著她千萬不要去找韓肅，千萬不要……”

黎綃似乎已經猜到了結局，兀自說道：“她找了，對嗎？”

厲慎行沉重的點頭：“我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方法，聯絡到了韓肅，韓肅最終還是來了……”

黎綃的一口氣提到了嗓子眼。

厲慎行不說話了，開始變的沉默。

許久後，黎綃問道：“韓雨薇為了救你出險境，連他老公的性命都不顧了？”

提起韓雨薇的做法，厲慎行仍舊覺得頭疼欲裂。

他伸出手去按壓額角，沉沉的點了點頭：“韓肅替我擋了毒販的子彈，被一擊斃命。我眼看著那顆子彈穿過他的頭顱直接衝進我心臟的位置……也正是因為子彈衝擊的力度減小，我才保住了這條命……”

黎綃經歷過瀕死前的絕望，她知道那是怎樣的一種心境。

可既然是被擊到了心臟，那厲慎行為什麼還能活下來？

雖然有這樣的疑問，可黎綃沒有選擇再繼續問下去。

這些回憶，對於厲慎行來說，就如同是一道道傷疤，每提起一次，怕是也會在心裡疼上一次。

那麼，她索性不再去問。

兩人都沉默著，黎綃為韓肅的死感到難過。

她伸出小手，去握住厲慎行的大手，看著他深邃的眉眼，說：“我懂你當時的心情，那種情況下，作為軍人，你可能更希望死的是自己，也不要因此而拖累同伴，尤其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

厲慎行突然抬起頭來，看著黎綃那張稚嫩的小臉。

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撫摸她的臉頰，黎綃就像是生在他肚子裡的蛔蟲，可以敏銳的體會到他的所有心情。

而片刻後，黎綃又問：“那韓雨薇呢？她在你心裡，又是怎樣的存在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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