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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裡，黎綃哭過了，嗓子也啞了。

她聲嘶力竭，紅著眼眶，被自己的小姨傅櫻緊緊的按在懷裡動彈不得。

黎綃嘴裡只反覆說了一句話。

那就是：“我要殺了聶琛……我要殺了他……”

黎綃的眼淚一滴滴燙在傅櫻的手背上。

傅櫻只抱著她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知道黎綃身上最後的一點力氣用完，傅櫻這才放開她。

傅櫻靜靜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黎綃，終於開口說道：“小綃，你冷靜些，你還年輕，孩子沒了，以後一定還會有的，聶琛為了保住你，不得不做這樣的選擇。”

黎綃的眼淚無聲無息的流下來，流進鬢角。

她不會原諒聶琛，一輩子都不會的。

看著一句話不說的黎綃，傅櫻反倒更擔心。

她握住黎綃冰涼的手指，心裡滿是自責。

傅櫻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對著黎綃說：“對不起，小綃，對不起……”

兩個人默默流眼淚的同時，卻殊不知，厲慎行就站在病房的門口，朝裡面望著。

厲慎行的身材高大，可依舊沒能吸引住黎綃的目光。

黎綃的視線一直看著棚頂，一刻也不曾挪開過。

厲慎行只知道黎綃哭的傷心，是因為沒了她與聶琛的孩子。

可想到自己那個被黎綃親手拿掉的孩子，他的腳步就怎麼也邁不進去了。

黎綃睡著了。

她的夢裡許也是痛苦的吧。

就在傅櫻轉身之前，厲慎行已經離開了。

……

機場裡，厲慎行看著一連串的英文機票，心裡有什麼東西，在悄然遠離。

他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面色露出了久違的微笑。

19歲的黎綃彷彿已經不在了。

那個喜歡踮起腳尖，勾著他脖子，掛在他身上的的小丫頭已經成為了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