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頭髮和嘴唇上的血痂粘在一起,擋住了她漂亮的眼睛。
她就像個小小的,白色的糰子,窩在自己的心口前,緊緊的抱著他的腰。
厲慎行不是個猥瑣的人,也不會對一個未曾年發育不全的女孩子有什麼非分只想。
可是,他抱著她時,軟軟的那種觸感,還是忍不住叫他心悸。
他看不清,風雪之下,前路一片迷茫。
他想過,也許會死,不過,能救下這個孩子,死又有什麼可怕。
只是,他萬萬沒有將這個孩子,與黎綃聯想到一起。
黎綃的話讓他震驚,而黎綃的欣喜,也被他看在眼裡。
她在高興嗎?高興什麼?
厲慎行不準黎綃再睜開眼,從她的手臂間將頭移了出來。
厲慎行一邊幫她處理眼睛,一邊說道:“那麼興奮做什麼,即使不是你,我也一樣會救……”
黎綃知道,厲慎行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人。
她曾對美國的鄰居說過,她孩子的父親是個軍人,是個英雄。
如今,她更想再加上一句,那就是,還是個救過自己的英雄……
直到這一刻,黎綃終於明白了,當初自己為什麼會以那種胡鬧的方式愛上厲慎行,原來,她的潛意識裡,對軍人的崇拜由來,正是因為9年前的雪山之巔。
直到這一刻,她的記憶才徹底清晰了起來。
她記得,在她昏睡之前,視線裡曾出現過的那一抹松枝綠,原來是屬於軍人的。
往後的多少年裡,她每每看到那種顏色都會有些興奮。
原本以為,是她的英雄主義情結在作怪。
卻不想,原來,她記憶深處裡的那抹松枝綠是屬於厲慎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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