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憑什麼我連跟他說句話都不得,那個賤人卻能離他那麼進,甚至不知羞恥的將手放在他身上。更甚至,以他王妃的身份自居!”
最後這一句,李安糖幾乎是用吼的。
大殿裡死一般的寂靜。
骨節分明且炙熱如火的修長玉手驀地覆了上來。
夜聆依動了動唇,什麼都沒說。
她根本就沒想過因別人一句話就把手收回來,又兼此刻他這明白的表示不嫌,她更不會執意把手從他手中抽出。
彼此都懂那種旁人無法體會的煎熬,半月相處,又沒了陌生感,所以,理所當然。
“那個賤人,明明是個什麼都不行的廢物,能夠死了得佔他妻的名分,已是她八輩子都修不來的福分。但偏偏她竟然沒死!”
李安糖的笑容越來越猙獰,李暮秋有些焦急的想要開口,但夜聆依隨意的揮了揮執簫的左手,紫色的光芒在她腕間一閃而逝,封住了所有想開口的人的嘴。
“也不知她是怎麼想的,竟然活過來後不好好的再自刎為夜家除羞,反而有臉跑來做他的王妃!不過是走了狗‖屎運的學了點雕蟲小技,救了幾個江湖莽夫,真以為自己多麼了不得嗎?絕醫大人,哼,憑什麼連姑母祖父都要看她的臉色!她算什麼東西!”
夜聆依緩緩的垂眸,沒了目光的交集,攝魂術自然而然的斷開。
她忽然皺眉想道:難不成,真的是她高攀他,而他其實不願?
但鳳惜緣的性格,若真不願,卻也不可能答應。
攝魂術解除,此前種種一齊出現在腦海,李安糖的呼吸越來越粗重。
她起先是害怕,怕姑母祖父會責怪她。
但隨即,嫉妒、屈辱、不甘一齊燒斷了她的理智。
“賤人!”她這一聲喝,殿中眾人齊齊抖了三抖。
“沒錯,剛才那些話,就是我最想說的!”
夜聆依蹙眉,抬頭很認真的問她:“你覺得,我配不上他?”
“對!賤人!你根本配不上他!”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盡了。李安糖索性不再遮掩心意,一口一個賤人叫的好不暢快。
“你覺得,我哪裡配不上他?”夜聆依的眉頭皺的緊了些。
李安糖冷笑了一聲,秀美的容顏染了刻薄:“你一個天下聞名的醜女,如何配得上王爺那等容貌!”
不少人心中皆是一顫。
很多人其實沒見過絕醫大人的真容,但“天下第一醜”一說,卻是絕醫大人尚在夜家時,從夜家幾位小姐的口中傳出的,那便必然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