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中,燁冰背上。
最是解語花一朵的加菲,不知為何,又不去睡它那太平時候一天十二個時辰都睡不足的覺了,從幻玄裡扒出來,端端正正的盤在了夜聆依的膝頭。
夜聆依反應及時動作卻不然,看它吹夠了冷風還沒有要回去的意思,顯見得意志堅決,這才慢吞吞地布了擋風的陣法。
“依依,還好嘛?”
“怎麼總是盼我不好的?”夜聆依半撐著頭髮呆,空著的手伸出來迅速的在有準備的傢伙腦袋上敲了一記。
嘴硬心軟的人沒使多大力氣,加菲稍稍瞪她一眼,道:“你好不好的,當然是你自己最清楚,我關心一下,還關心出錯來了!盼你不好了,我有什麼好?哪次你不好,不是我接著不好,完了還要幫你好?!”
夜聆依認真聽完這即興“繞口令”,沒吱聲。
“喂喂!在沒在聽!”
“在聽。”夜聆依又把手伸出去了。
這回加菲倒是躲成了,可意義哪裡呢,落空的手給它看見的慢慢移了位置到它腦袋上,輕輕揉了揉:“這不還有你嗎?”
加菲聞言一呆,旋即抬爪,略一猶豫便把夜聆依的手一把拍掉:“得了吧,什麼時候我還能在你心上的?”
“真心的。”夜聆依把頭垂了下來。
這時候,這人肯定瞎得無疑了,假“目光”竟也能把神獸看呆。
加菲從鼻孔裡哼出半口氣,嘟嘟囔囔著費勁兒把夜聆依的手頂回了腦袋上。
大半心思又已飄走的人再拍了拍手底下的毛茸茸,陷入了只肯容納一個人的沉默。
她和鳳惜緣的結合,是因為摻了不少“必然”而顯得突兀不假,但絕沒有哪怕一點“一時衝動”;她也沒“為情迷眼”,閒來發瘋。
既如此,此前此後之失,即皆為她所求之事之價,絕怨不得誰。
就算是換個角度看,她得一個鳳惜緣,已得大圓滿,焉敢多妄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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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八日,寅時末,天未明。
袖風攜雨的絕醫大人以最“萬眾矚目”的方式乘鳳而歸。
失聯多日的逍遙王府主人之一併未即刻回家。
三尾冰鸞在武家的宮城上盤桓不落,九九八十一聲鳳鳴後,鳳背上的人隻影沒入了下方巍峨恢弘的建築群裡。
這九十一聲是宣告,足教三日後元升帝武續光的退位詔書,不再顯得太過驚世駭俗,令人接受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