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蘇曼曼便和戰驁起身準備去蘇父家。蘇明明的案件其實基本上已經塵埃落定了,三年有|qi|徒刑估計是免不了的。
蘇曼曼在路上一直盤算如何向父母解釋,但想來想去還是不敢看這個口,戰驁看出了蘇曼曼的為難,拉過她的手,“你若覺得為難不好開口那就我來說吧,二老不會不給我這個薄面。”
蘇曼曼安心地點著頭靠在戰驁肩上閉目養神。
下了車,再來到自家公寓樓下恍如隔世,蘇曼曼回想起最後一次離開居然是被要求做戰驁的貼身女傭,如今卻懷著戰驁的孩子重回自己的家,真是造化弄人。
坐電梯上樓,按門鈴,蘇曼曼緊拉著戰驁的手出了一層薄汗。
“誰啊?”蘇母邊開門邊詢問。當看到蘇曼曼和戰驁在門口時,表情一愣,沒想到蘇曼曼這會過來,還以為蘇父買菜回來,正準備接東西,看到戰驁,尷尬地笑了下,側身讓他們進來了。
蘇曼曼現在月份逐漸大了,身體也變得笨重起來,她緩緩地換鞋進門,蘇母若有所思地看著卻也沒上手幫忙,任憑蘇曼曼緩慢地彎腰脫鞋,戰驁見狀趕忙放下手裡的東西,來幫蘇曼曼脫鞋。
蘇曼曼一愣,有點賭氣地拂過戰驁的手,自己接過鞋子放在鞋架上,看了眼蘇母,徑直朝客廳走去。
氣氛有點尷尬,蘇母沒有說話,只是端了兩杯水給他們,就一直坐著等蘇父回來。
蘇曼曼心裡五味雜陳,這才過了幾個月,爸媽對她的態度怎麼發生那麼大的改變,之前對自己的好難道都是自己的幻覺嗎?
蘇曼曼坐在沙發上看著周圍的陳設,一切都變了,傢俱全都換新的了,找不到半點小時候在這個客廳玩耍的痕跡。
蘇曼曼站起身想看看自己以前的臥房,真的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小小的房間堆滿了雜物,沒有一點自己曾經住過的痕跡。蘇曼曼站在房門口愣了很久,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她不知道爸爸媽媽那麼想抹平自己曾經在生活過的印記…
難過充斥整個心臟,蘇曼曼扶著牆作支撐,不然她都悲傷到無法站立。蘇母也察覺蘇曼曼的不對勁,她不好意思地走過去,扶著蘇曼曼過來坐下。
“那個房間準備重新裝修所以家裡有點亂,你的房間我們過陣子就把東西全部收拾出來,還你本來的樣子,你放心好了。”蘇母知道把蘇曼曼的閨房弄得不像樣確實有點過分,隧想個理由安慰道。
本來是要把蘇曼曼房間挪出來給蘇明明住的,可是看他們倆過來時沉重的表情,蘇母就知道蘇明明可能要在裡面待幾年一時半會出不來了。
戰驁也伸頭往蘇曼曼房間張望,頓時明白過意思來。他也覺得蘇家人確實做得不妥當,好歹養育蘇曼曼幾十年,卻覺得半點情分不念。
戰驁也不想讓蘇曼曼在這裡多待徒增傷感,於是大家話匣子,讓事情速戰速決,“那個蘇明明的事情,我有必要向阿姨您說明下。”戰驁剛想開口,就被蘇母打斷了。
“還是等你爸爸回來,一起說吧。”蘇母不想一個人做決定,畢竟是他們蘇家的事情,蘇父必須要在場。
三人又坐在這等了十來分鐘,途中蘇母想找點話題,便問蘇曼曼懷孕辛不辛苦,平時要注意些什麼,可蘇曼曼的心傷透了,根本無心與蘇母多說,二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不走心地聊著。
這時候蘇父買菜回來了。“張蘭(蘇母本名)快搭把手,今天買的青菜真是新鮮的不得了。”蘇父高興地與蘇母說著。
這時抬眼才看到家裡多了許多人,當看到蘇曼曼挺著大肚子與戰驁站在客廳,頓時臉拉下來一點。
“你們怎麼來了?”蘇父開口語氣裡竟有些許不耐煩。
蘇曼曼頓時情緒崩潰到極限,自己懷著孕還怕自己的爸媽因為弟弟的事情傷心傷身,抽時間過來準備多陪陪他們,沒想到他們還是不待見自己。
戰驁看蘇曼曼情況不對,也明白過來,隧長話短說:“叔叔阿姨,我們這次來是向你們告知一下蘇明明的近況,最近國家嚴打此類案件,沒辦法活動,所以他多半要在裡面待個一兩年。我想你們有個心理準備。”
“我看是你們不想讓你弟弟出來吧?”蘇父一聽非常生氣,自己就指望蘇明明這個男丁開枝散葉,延續香火,這還沒到傳宗接代的節骨眼,人先進去了,到底是不是蘇曼曼故意和自己蘇家作對,自己都要持懷疑態度。於是蘇父便也不會在乎什麼禮數面子,口不擇言地說道。
蘇曼曼一聽就炸了,保持了一上午的涵養這一刻崩塌了。“爸爸,你說話要講點良心。我平時對蘇明明不好嗎?我有的東西你都會給他,我從來也不計較,上了大學我打工第一個月的工資還給蘇明明買了手機…你們想想蘇明明給過你們什麼?就因為他是蘇家唯一的男丁?呵呵,爸爸媽媽,大清都已經亡了快百年了,你們思想還停留在封|建年|代?”
蘇曼曼一口氣發洩自己所有發怒氣,瞬間覺得舒暢多了。倒是蘇父一聽臉色變得難看異常,自己的女兒平時非常乖巧,從不敢這麼頂撞父母的。
“你反了你!我們以前對你不好嗎?沒有血緣關係的,還養育你幾十年,已經仁至義盡,你拿什麼跟你弟弟比?”蘇父平時少言寡語很少說這麼多這麼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