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善這時隨護士抽完血回來，見走廊上只有蘇曼曼一個人坐著，就知道剛才大家情緒都不對。

“曼曼，牧塵怎麼樣了？”陳家善走過去安慰著蘇曼曼。

“不知道，還在搶救。”蘇曼曼雙手握在一起，低著頭，說話帶著顫音，看來是嚇壞了。

“對不起…我…”陳家善不知道要怎麼開口解釋，眼前的蘇曼曼是那麼無助，他好想給她最溫暖的懷抱，最暖心的安慰。

可是他知道，蘇曼曼需要的一直都不是他。

於是他拍了拍蘇曼曼的肩膀，並還想抬手摸摸她的發頂，可是想想還是算了。

繞過蘇曼曼的座位，陳家善朝走廊的盡頭樓梯間走去，不出意外地看到了戰驁在那裡抽菸。

樓梯間煙霧繚繞，很明顯戰驁在這裡抽了不少的煙。

“抽我的吧。”戰驁扔掉一隻菸蒂，剛準備從口袋裡再拿一隻放嘴裡，這時，陳家善遞過來一隻…

戰驁抬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煙，想了想還是接過去銜在嘴唇上。

“不去陪她來這裡幹什麼？”戰驁開口了，沒看他，但是語氣酸酸的。

“這個時候她不是最需要的是你嗎？”陳家善與戰驁並排坐在樓梯上，低著頭，吐了一口菸圈。

“呵…需要我嗎？你在開玩笑吧？就連她自己一個人生下我的孩子，她都沒有說需要我。現在的我，算什麼。”

戰驁眼瞟向窗外，手裡的煙一直在燃，他也沒在意，思緒似乎飄向了很遠的地方。

遠到他與蘇曼曼第一次相見，第一次別離…

“戰驁，你知道嗎，其實我有時候真的很羨慕你，我認識蘇曼曼那麼多年，我都從來沒有感受過她看到你那種炙熱的眼神，一次也沒有。”

兩個男人第一次敞開心扉地交談。

那麼多年了，彼此都為愛著、守護著同樣一個女人而互相傷害，如今卻能坐在一起，冰釋前嫌，也許他們兩個從來沒有想過有這一天吧。

戰驁聽了陳家善的話，沉默…很久的沉默。

“謝謝你，陳家善，這些年替我照顧她，照顧我的兒子，把他們娘倆照顧得那麼好。之前是我混｜蛋，要是蘇曼曼這三年跟了我，也不知道會吃多少苦。”

戰驁苦笑著，面對既有的事實，只能坦然接受，陳家善這個男人對他來說亦敵亦友，但是經歷過那麼多事情，談這些是非對錯都沒有意義了。

戰驁承認自己因為蘇曼曼隱瞞牧塵的身世而非常生氣，現在他坐在樓梯間想了很多，自己這些年的痛苦是痛苦，而蘇曼曼一個人拉扯孩子就容易嗎？

要不是因為陳家善的伸手援助，曼曼帶著孩子的境況真的不敢想象。

“應該的，如果你以後對蘇曼曼還是不好，讓她失望，我還是會把她搶回來的。”陳家善摟著戰驁的肩膀，開玩笑的說著。

戰驁終於外頭朝著他笑了一下，一拳也塞在陳家善的胸口，有時候男人之間的矛盾化解就是那麼的容易。

二人並肩走出走廊，剛準備坐在蘇曼曼身邊，就見到搶救室的大門開啟了。

“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蘇曼曼趕緊上前詢問。

“手術非常順利，多虧了這位朋友的獻血，孩子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只是胳膊骨折了在打石膏，一時半會還出不了院，孩子現在還麻藥昏睡當中，等他醒來我們再給他檢查下。你們現在可以去病房看看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