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白妤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譬如此刻。
原長戚在她面前大喇喇的穿衣服,絲毫沒有避開她一丁點的意思,甚至時而還因為要調整腰帶,轉向她的方向,露出前面大片還未遮掩的胸肌腹裡。
……堂堂魔尊竟然對她這樣一個打工仔百般勾引!
這到底是人性的淪喪,還是道德的缺失?
靳白妤內心戲演得飛起,還時不時感嘆一把原長戚的好身材。
面上卻是一派天真純潔的端正神色,還偏了偏頭,一臉疑惑地發出疑問:
“冉道友,你在幹什麼呢?怎麼突然就不說話了?”
原長戚睨她一眼,對上那雙無神的雙眼,淡淡道:“我看看哪裡有路能帶我們出去。”
“咦?茶茶帶我過來時的路不在了嗎?”靳白妤皺了皺眉,面露憂愁之色,“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路也太詭異了。”
原長戚看一眼靳白妤身後那看不見的靈氣階梯,撒起謊來臉上毫無波動。
“對,不見了,”他道,“需要找新的路。”
陰陽聖火,自然是全都收服最好。
他只收服陽火,當然要找到陰火。
說話間,原長戚已經披上外袍,隨手將墨髮攏到身後,遮住了所有風景。
靳白妤有些遺憾地收回視線,心中對魔尊又多了一點了解——講究。
她算是發現了,原長戚多多少少有點自己都未曾覺察的自戀。
正因為這份自戀,他十分注重自己的衣著裝飾。
想來也是,當初穿書生裝的時候,他就穿的整整齊齊,一絲不苟,這會換上赤紅的錦袍,腰帶上專門幻化出來暗紋就不說了,甚至連配套的紅色腰佩他都幻化了一個。
不過,還真挺好看的。
靳白妤為美色低了一秒高貴的頭顱,又很快裝模作樣的跟著原長戚一起找起路來。
她不能跟原長戚找一遍,也不能太過刻意的避開人,便在意識中跟茶茶溝通,讓它配合她的動作。
每每靳白妤快要走到危險邊緣的時候,茶茶就‘嘰’一聲,裝作指導她變方向。
就在靳白妤走到陽火之前所在的祭臺附近時,腳下突然一空!
整個人的身體便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去!
她瞳孔驀地皺縮,下意識驚呼一聲:“原長戚——!”
一隻手猛地出現,一把緊緊扣住她的手腕。
然而,還不等靳白妤慶幸得救,腳下的空洞裡突然卷出一片旋渦狀的白色火焰。
火焰以可怕的速度瞬間攀巖至她全身,將她裹入其中!
時間彷彿被無限拉長。
等靳白妤從那種窒息感中恢復意識時,已經落進了一個純白的世界。
白的沒有一絲汙垢,沒有一絲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