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勝負已定,那如同骷髏似的面容上,兩顆瑩白小點在深深凹陷的眼眶中跳動這,嘴角也跟著上揚成一個極其詭異的弧度。
“施主,看來這一局是貧僧贏了。”
聽到僧人這樣說到,林子悅和朱棣都紛紛沉默了下來,但鄭允卻依舊是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他揮手又將由佛兵所化的象棋飛上,然後抬頭看向僧人,說道:“急什麼,不是還沒有結束嗎?”
“阿彌陀佛,是貧僧著相了。”
僧人連忙雙手合十。
於是棋局便又照常進行,而鄭允卻像是自暴自棄似的,讓自己一步步滑入深淵。
飛馬!
橫炮!
上兵!
將軍!
看著紅色棋子已經將鄭允所化的黑色將棋重重包圍,僧人很是惺惺相惜地看著鄭允,說道:“施主若是願意認輸,貧僧可以給施主一次機會,我們再來一局。”
“少說什麼廢話,繼續!”
鄭允落棋。
斜士!
“老大,你放手幹吧!我相信你!”
朱棣大喊一聲,向著湧來的敵人就衝了上去,不多時,他就如同一朵浪花被淹沒在了人群中。
很快,獵一獵二也相繼步了朱棣的後塵,甚至是林子悅也選擇了相信鄭允,毅然赴死!
“領主大人,都已經準備好了。”
“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聽見神鶴這樣說到,鄭允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從計劃的一開始,他都不知道是否真的像神鶴和學舍學子們所推測的那樣,但光憑自己根本就不可能贏下這場棋局。
所以,他只能放手一搏!
看見鄭允竟然在這個時候神遊物外,僧人臉色忽然有些不悅,因為這場生死棋局他已經傾注了全部的精力,才終於取得了如今這般赫赫戰果,但鄭允卻心不在焉,就彷彿是無聲的嘲笑,同那個將自己囚禁在這幽河河底的人如出一轍!
“出家之人為何如此看重輸贏?”
“清修千百年,竟然還有如此執念,你對得起你這些年唸的佛經嗎?”
“你不配在佛祖座下安坐!”
……
各種咆哮聲迴盪在僧人的腦海中,那些畫面彷彿也如同發生在昨夜一般,讓他那一對熒光小點頓時變得通紅,就連胸膛也在劇烈的上下起伏。
“閉嘴!”
隨著一聲大喊,那些虛妄才統統在他眼前消弭無形。
這時,鄭允也從和神鶴的對話中回過神來,他抬頭看了一眼僧人,有些好奇剛才都發生了什麼。
“讓施主見笑了,貧僧就是因為這些虛妄纏身,才被囚禁在這幽河河底,那人本來是想讓我就此修心禮佛,卻沒想到,這些虛妄倒是愈發嚴重了。”
也許是勝算在握,也許是難逢知己,僧人話多了起來。
不過鄭允對這些卻沒有多少興趣,不過是一個遊戲而已,就算是有再多奇怪的地方,眼前這個僧人就只是一個NPC,瞭解僧人的過往並不能幫助他贏下眼前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