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些半濃稠液體在琉璃犍稚的作用下憑空消失了一大半,婆羅賀摩天那臃腫的身子終於又恢復了一些人形,就連他意識中紛亂的嚎叫也跟著變得寂靜無聲。
察覺到這些變化後,婆羅賀摩天的眼神忽然閃過一絲光彩,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琉璃犍稚竟然是將自己這些年修煉所積壓的惡念給消退了大半,更是在這種關鍵時刻讓他重新恢復了意識。
雖然自己的修為也因此倒退了不少,但相較而言,這種代價低到可以無視的地步!
要知道,這些惡念幾乎困擾著佛心城所有的修佛者,越是佛法高深者,其體內的惡念便越發深重,甚至在某一天不知不覺間就被這些惡念取而代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佛心城的修佛者們每日便如履薄冰!
那種提心吊膽的日子,身為佛心城七大戰將之一的婆羅賀摩天是再熟悉不過了,但他沒有想到,這困擾了他大半輩子,困擾著整個佛心城的問題,竟然被琉璃犍稚迎刃而解!
不行!
我必須把這訊息帶回去!
婆羅賀摩天在心頭狂喜之餘,下定了決心,但殺害雙兄的血海深仇他卻依舊沒有忘記,畢竟婆羅賀摩天從小就無父無母,是跟著兩位哥哥一起長大,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依舊是親如手足。
就更別提為了助兩位哥哥修行更進一步,他還不惜耗費本源精血,催動血緣秘法,使三兄弟結為一體,這樣一來,雖然兩位哥哥的修為會日進百步,但所積累的惡念卻會統統由婆羅賀摩天來承受。
照常理來說,在婆羅賀摩天這個年紀本不會陷入惡念,但兄弟情深,他又怎麼可能看著兩位兄長因修為不足,而在自己眼前垂垂老死。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兩位兄長竟然會在今日戰死與此,因此在此之前,婆羅賀摩天還以為此次離開佛心城,率兵前去議法山是一樁難得的輕鬆差事,只需要將精兵陳列在山前,就能逼得議法山再次封山。
萬萬沒想到……
這時,婆羅賀摩天雙目染血,望向鄭允,道:“今日弒兄之仇,我婆羅賀摩天必定要親自與你做過一場!”
鄭允一手持狼刀,一手緊握琉璃犍稚,雖然是神情戒備,但卻半步未讓。
照目前這個情況來看,即便是婆羅賀摩天修為高深,但他接連大戰了兩場,又在琉璃犍稚的作用下剝離了部分惡念和修為,現在必定是虛弱至極,要是真相分一個勝負,誰生誰死也說不定。
但對鄭允來說,這種處境就極其尷尬,因為他沒有辦法把婆羅賀摩天留下來,也就說是婆羅賀摩天想走就能走,想打就能打,如果是先前婆羅賀摩天被惡念侵蝕了理智的情況下,鄭允自然是願意放手一搏。
現在,就算他拼得再狠也多是無用功,再加上那神秘佛陀和惠德童子此時都沒有到,想必也是不會再來來,所以他也就懶得再多費口舌。
見鄭允一聲不吭,婆羅賀摩天也有些自討沒趣,冷哼一聲,就化作了一道佛光往佛心城的方向去了。
“大人,你沒事吧!”
隨著婆羅賀摩天離開,鄭允也強撐不下去了,身子一軟就要倒在地上,還好獵二眼疾手快,才把他服了起來,雖然身上的傷勢不多,但僅僅只剩下11%的生命值就足以表明他此時的狀態有多差。
“先回去再去。”在獵二的攙扶下,鄭允吃下了一顆回血丹,恢復了一下狀態後才重新騎上了龍狼,回到了營地。
見到鄭允因為失血過多而一臉慘白的模樣,林子悅和朱棣都嚇了一跳。
“老大,你沒事吧?”
聽到這話,林子悅忍不住白了朱棣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