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事很長……”
“其實,剛才,我是騙你的。”上官清站起身來,望向江立。
“怎麼說呢,我家,是前朝官宦世家。”說完這句話,她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江立,好像要從他的眼神中瞧出什麼東西來一般。
“我的父親,也不是什麼經商之人,更不是所謂的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他只是,死在了自己的政敵之下……”
“好在我們一家,並沒有收到什麼牽連,父親死了之後,母親帶我們離開了都城,依據到了這裡,可好景不長,父親死後,我們家族漸漸地江河日下,一日不如一日。與其說是養精蓄銳,不如說是苟延殘喘……”
江立不為所動,眼神從未移開過,只是輕輕的喝了一口茶。
上官清繼續說道:“我父親的政敵日日夜夜派人監視著我們,加上他位高權重,一時之間,那些從前與我們交好的世家大族,紛紛視我們如洪水猛獸,避之不及……”
“再後來,家族中的人漸漸變少,只剩下十幾人苟延殘喘,可他們,還是不放過我們……”
“我找人四處學習暗殺技巧,苦練本領,期待有一天,能夠手刃仇人。”
“後來,我母親得了一場重病,眼看就要不行了……”上官清說到這裡,眼眶已經有些紅了,晶瑩的淚珠在眼眶裡打轉。
“有位大人找到了我們,並帶來了一名醫術高超的郎中,終於是穩定住了母親的病勢,可醫好我母親,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我必須要放棄對仇家的復仇,我答應了……”上官請眼角的淚珠緩緩地滑落,情緒很不穩定。
“一年前,母親還是走了,她臨走前,拉著我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告訴我,孩子啊,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你要記住,你生是大燕的人,死是大燕的鬼……”
上官清別過身去,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呵,我那可憐的母親,到死,都還在都還記得自己是大燕的子民,可大燕,何曾善待我們一家?”
“後來,我為了報答恩情,就去到了郫都,我雖然忘不掉仇恨,卻也還是記得恩情的。”上官清站起身來,對著江立單膝下跪。
“奴婢,參見太子殿下。”
“我一開始就看出來,你不似尋常風塵女子,是誰讓你來的?”
“奴婢現在還不能說,以後殿下會知道的,請殿下放心,奴婢只是為了保護殿下的安全才來到此處的。”
“我想知道的是,如果剛才我沒有選擇你,你會怎麼辦?”江立看著上官清,笑道。
“奴婢覺得,沒有這種如果。殿下覺得呢?”
“你倒是自信的很。”江立一笑,“如果我沒有選擇你的話,想必你身後之人也有辦法將你送到我身邊來吧?想不到我自認為行蹤很是隱秘,卻還是被人跟蹤了。”
“殿下可千萬不要小看我們的情報網,我們的有些碟者甚至是可以騙過大夏夏隱堂的存在。”上官清笑道,此時她已經不再是先前那副傷心欲絕的樣子了。
“起來吧,以後,不要再叫我太子殿下了,這個身份,現在,可不是什麼炫耀的本錢。”
“我相信,總有一天,您能夠重現這個身份的輝煌。”上官清搖了搖頭,說到。
“對了,問你一件事。”江立突然想到了什麼,神情顯得有些激動。
“殿下請講。”
“我的母后,你們有訊息嗎?”
“先皇后?”上官清聞言顯得有些茫然,“我們並沒有得到任何關於先皇后的訊息,殿下,為何如此發問,先皇陛下和先皇后早在郫都城破之時以身殉國,此事早已是世人皆知……”
江立聞言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看來,他們也不知道自己母后的情況。只能自己以後慢慢去尋找了。江立心想,他認為那個和尚沒有任何矇騙他的理由,或者說,他在心裡,希望自己無條件的相信他……
母后……等著我……
“上官清,是你的真名,還是你的代號?”
“奴婢剛剛所言,句句屬實。”上官清下拜到。
江立上前扶起上官清,“看你的樣子,你身後的那個人也不會就這麼讓你離開我,但是,要想跟著我,得跟我約法三章,不然,沒得談。”
上官清聞言有些猶豫,略微一猶豫,只得銀牙輕咬::“都聽殿下的。”
“這第一件事,以後不得稱呼我為太子殿下,你也不能自稱奴婢,我們是同輩關係,我不是你的太子,你也不是我的奴婢,這一點,你可答應?”
“這怎麼行?家有家規,國有國禮。這一點,恕奴婢斷難依從。”上官清聞言,很是倔強的搖了搖頭。
江立走到窗邊,輕輕的嘆了口氣,“國之不存,何來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