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微微眯眼,不知在想些什麼,柳若昕自然是不敢打量太后神情,只是心中猜測太后心思。
不過也十分慶幸,那段時間,為了不讓別人看出她醒來時的無意間露出的真實情緒,為了避嫌,便是三個小時後再讓宮人進門,如今,倒是成了她的藉口。
但是,她考慮十分周到,卻忘了一件事……
“不過前段時日聽說皇帝除了朝堂之事,幾乎都會去綠蔭殿,能避開皇帝的眼,柳妃你倒是有幾分本事!”
柳若昕驚愕,下意識抬頭,正好對上太后審視的目光。
她……竟忘了這件事,的確,那段時間納蘭止每日都會來綠蔭殿,下朝後,便又來到了她的寢宮,而那時根本就沒有修習什麼舞蹈,反而被那個該死的男人一再調戲!
再者,太后這話想必還有另外一層意思,那就是……
連續三月霸佔著當朝皇帝,不管是不是皇帝自願,怕到頭來都是她的不是!
這……怕是一頂很大的帽子啊!
就在殿內一片沉浸之時,一道聖駕臨來喚回所有人的心思。
除了太后之外的所有人,都無一不跪著行禮。
“臣妾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
“奴才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
納蘭止也是下朝不久,聽人稟報柳若昕來到慈寧宮問安,擔心這個女人不敵太后,所以便打算過來看看。
看到太后低沉的臉色,納蘭止心中疑惑,莫非是發生了什麼?
沒有多看柳若昕一眼,他向太后抱拳請安道:“兒子向母后問安了!”
太后也不曾想納蘭止過來,有些驚訝,再看向跪著的柳若昕,不禁打趣道:“今個兒哀家這慈寧宮倒是熱鬧,先是沒有來過的柳妃前來問安,又再是皇帝你來,這倒是一件奇事!”
納蘭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所以還是小心應對道:“母后說笑了,只是母后聽聞柳妃前來慈寧宮,怕她初來乍道不懂事驚擾了母后,所以這才來過來看看,再者,兒子也有好幾日沒來慈寧宮問安了,這不正好是機會?”
“呵呵呵,不過你來得正好,皇帝,方才柳妃談起在你壽宴前三月可是每日遣散宮人苦心修習三個時辰的舞蹈,你也不好好獎賞一番麼?這若是讓外人傳了去,還不知怎麼說你!”
太后捻起一塊桂花糕放在嘴裡細細品味,一言一語倒是自在。
納蘭止微微一愣,下意識地看向一旁的女人,見她身子一顫,似乎受了驚,明白這個女人怕是拿了他做了擋箭牌。
柳若昕此刻心中十分緊張,拽著錦帕的手指漸漸溼潤,心中明白,只要納蘭止一開口,那麼她先前所說的一切,都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