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婷瑛一聲招呼,女兵霍然起身,列好陣型,等著對方到來。師婷瑛當先而立,身後便是另外十一位紅袖。看著從遠處越來越近的騎兵,都是一臉的輕蔑之色。
三百燕陵騎兵從林中出現,一個個神態倨傲,趾高氣昂,跑到女兵們的對面這才翻身下馬,好像姍姍來遲完全就是理所當然一般。
司馬紅顏打量對面的騎兵,有些人還有點面熟,好像是參與過攻打西越計程車兵。司馬紅顏微微冷笑,看來攻下西越讓他們簡直就是自我膨脹了。要是他們以後都是這個德行,非吃大虧不可。
女軍士兵和騎兵面對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女兵列陣整齊,嚴陣以待。相反那些騎兵下馬後稀散鬆垮,漫不經心,還三兩成群的向對面女兵們指指點點,一臉戲謔。司馬紅顏看在眼裡,暗罵簡直就是一群烏合之眾。
女兵雖然遮了臉面,但身材曼妙,騎兵們看不見容貌,卻更有了讓他們想象的空間。此刻他們都是兩眼放光,竊竊私語,互相從外形上來猜測哪個女兵有可能最漂亮。
女兵們對騎兵的無理行為都是心頭有氣,只是怒而不言,女軍將令極嚴,有大袖師婷瑛在前,他人都不敢造次。除了十二紅袖,女兵們倒是不知道鳳主姐妹改了裝扮也混在她們中間。司馬紅顏看大家雖然都有怒意,卻能剋制,暗贊十二紅袖平時管束有方。
只見對面騎兵一個長相威武的年輕統領當先而出,對著女兵們說道:“我是驍騎三營統領甘雲愷,不知對面是哪位姑娘主事?”他雖然是在問話,不過眼睛卻是看著師婷瑛,雖然客氣,但掩飾不住臉上的倨傲神色。
師婷瑛邁上兩步,很客氣的一抱拳道:“我是紅顏女軍小隊隊長,我姓師,請問你們如此興師動眾的把我們約到這裡來,想說什麼?”
一聽對方連名字都不報,只說了個姓,職位還只是個小隊的隊長,甘雲愷微感不快,覺得對方這個身份好像還不夠和自己對話。但是再看這位師姑娘舉止從容,隱含大將之風,一時倒有點吃不準對方的來頭。
紅顏女軍是鳳主的直屬部隊,宰相門房還七品官呢,何況鳳主的直系屬下。甘雲愷也不敢太過小瞧這位隊長,說道:“聽說昨晚我的幾個屬下和師隊長的屬下發生了一些不愉快,而且師隊長的人還把我的人給打了,這件事不知道師隊長作何解釋?”
師婷瑛平心靜氣的說道:“昨夜甘統領的屬下夜巡當值時飲酒,並且喝醉了,擅闖女軍兵營,出言不遜。我軍守衛好言阻攔,還遭到無禮辱罵,而且甘統領的屬下還有些不規矩的行為,這才招致我軍營守衛出手。”
甘雲愷道:“我的人不對,自然有我教訓他們,就算他們說話有不到的地方,姑娘也不該縱容你的手下打人,現在我的幾個兄弟都受了傷,你們是不是該道歉賠禮?”
師婷瑛道:“甘統領,不知你的屬下在惹事的時候,你在哪裡?你身為他們的統領縱容他們當值時飲酒,還擅闖禁地,不知你平日都是如何管教他們的?再有,鳳主曾有旨,不許任何人擅自靠近女軍軍營,昨夜看在大家都是燕陵士兵的份上,也就是出手趕走了他們而已,否則的話,就是殺了他們也不為過。”
“你放肆!”甘雲愷怒喝一聲道:“我們曾跟隨鳳主征討西越,舍了命殺敵,立下了汗馬功勞。豈是你們一群弱女子可以相提並論的?你們不過就仗著是鳳主的親率護衛而已,燕陵騎軍可不是你們能隨便羞辱的!”
聽到甘雲愷貶低女軍,師婷瑛再沉穩也不禁來了脾氣,冷冷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到鳳主跟前評理好了,沒必要在這裡做無謂的口舌之爭。看鳳主如何決斷吧!”
一聽要鬧到鳳主那裡,甘雲愷有點心虛,怎麼說也是他的人當值喝酒,主動去找的女軍麻煩,真要鬧到鳳主那裡肯定對他們沒好處。於是甘雲愷眼珠一轉,呵呵乾笑了兩聲,說道:“鳳主每日處理國家大事,我們沒必要為這點小事去打擾。這樣吧,昨晚我的人被打,心下不服,我們來場較量如何?”
師婷瑛等的就是這句話,反問道:“你想怎麼較量?”
甘雲愷道:“你我兩方各出十人,比武較量,看誰贏的場次多。如果我們勝了,你們就要向我昨晚吃虧的兄弟們道歉,如果你們贏了,就讓他們給你的姐妹道歉,不知這個方法師隊長認為可還行麼?”
師婷瑛道:“那如何評判輸贏?都是燕陵人,總不至於兵刃相見吧?這要是被鳳主知道了,定然要怪罪的。”
甘雲愷道:“那是自然,既是較量也是切磋,出手點到為止,自不可傷人。兵刃危險不能用,棍棒還是可以的。”他說著,身後騎兵們便從隨身抽出了短棍來,有的從馬上拽下長棍,看來是早有準備。
本來想看女兵的笑話,誰知師婷瑛毫不猶豫的說道:“好,就這麼辦!”答應的無比干脆。
從一開始甘雲愷就沒把這些女兵當回事,他覺得女人再厲害能厲害到哪去,不過就是鳳主為了方便人伺候而*出的一幫穿盔甲的宮女罷了。原以為一說比武較量女兵定然會心虛,沒想到對方卻毫不猶豫就答應了,而且看著還有點挺期待的架勢。
女兵也看得出這支騎兵中不少人是曾跟著鳳主一起去攻打西越計程車兵,也算是有功之臣,可是如此輕視女軍,卻是她們不能容忍的,好歹也要他們受點教訓。
甘雲愷對後面一招手,立刻有個士兵舉著木棍走上前來。女兵有人昨夜見過,這人正是昨晚酗酒後來搗亂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