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上是被薇睞吵醒的。
小丫頭也不知要去忙什麼,今日這麼有毅力,從他的溫暖懷抱裡脫離出去,早起出門。
歐陽戎胳膊撐起半邊身子,挪動下床,坐在榻邊,左手突然摸到被褥裡的某物。
此物軟綿綿的,輕柔柔的。
他手抓起來,感受到是一塊薄布料。
拿近眼前,仔細一瞧。
歐陽戎滿頭黑線。
這小丫頭怎麼連肚兜都到處亂丟?
無語間,他的指肚感受到肚兜布料上除了柔軟觸感外的一些溼感,便咳嗽的了聲,放下收起。
本要隨手塞進枕頭下面。
可這時,餘光卻瞥到了這件菱形小肚兜的模樣。
此刻屋外院子裡的天光已經亮堂不少,屋內倒也能大致視物。
菱形肚兜呈桃紅色,上為半圓領,下端為圓角。
做工細緻,但上面繡著的圖案卻讓歐陽戎越看越好奇。
歐陽戎面露奇色,嘀咕了聲:
“怎麼繡了條黑色土狗?狗身上還騎個娃娃?這是薇睞家鄉那邊的習俗?”
這時,門外卻是“吱呀”一聲,魚貫傳來推門聲與腳步聲。
歐陽戎下意識轉頭看去。
只見薇睞手端盛水的銅水走進了屋,眼下她愣在了原地望向他,小臉通紅起來。
應當是看到了他正手拿肚兜湊近細觀的不對勁舉措。
“額我不是……”
歐陽戎放下桃紅肚兜,張嘴解釋,可是話還沒說出口,薇睞已經埋下紅臉,細步上前,洗漱銅盆擱在床榻邊的木架上。
她兩隻小手在架子上晾著的毛巾上擦了擦,飛快瞄了眼歐陽戎,低語了句:
“髒,主人別用這件。”
說完,薇睞接過歐陽戎手上的桃紅肚兜,丟到了一旁衣籃子裡。
“用……用新的,暖和些。”
聲音細若蚊蠅,語氣又羞又痴又歡。
歐陽戎怔了下,“啊?”
薇睞背身對他,不顧早晨的冷涼,手一拉,解開腰帶,縮肩褪下襦裙,她兩手抬起,在後頸處匯合,解開後頸上肚兜緞帶系的繩結。
而身上這一件是粉白的青荷刺繡肚兜。
看樣子,原來是要給歐陽戎這件新穿熱乎的用用。
歐陽戎眼皮一跳,動如脫兔,從床榻跳下,來到背白如雪、削瘦光滑的白毛丫鬟身後,抓起襦裙,替她披上。
還不忘賞她扎雙垂鬢的小腦袋一個板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