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後,元懷民吃飽喝足,滿意走人。
歐陽戎還要留在槐葉巷宅邸午休,便沒有一起,只是送他離開。
大門口,甄淑媛帶著半細等丫頭送人,順便把歐陽戎那件外套,還給了元懷民。
目送後者走遠,甄淑媛回過頭,臉上微笑收起,朝準備溜回飲冰齋的歐陽戎道:
“檀郎,咱們下次還是別穿外人的衣服,欠一份人情總是不好的。”
“嬸孃說的有道理,侄兒受教了。”
嘴裡答應了句,歐陽戎不動聲色的就要走人。
“等等。”
本來用平靜眸光的目送他的甄淑媛,又忽然喊住了人。
“怎麼了嬸孃?”
“你上次說要帶那個好友來參加妾身的生辰禮,別忘了和婠婠提前說,畢竟到時候是她安排,要是忘了說,婠婠又事先沒有準備碗筷,到時候客人偏又來了,沒有座位,怠慢了可就不好。”
歐陽戎點點頭:
“多虧嬸孃提醒,最近忙,是差點忘了,不過嬸孃還是挺關心這事的。”
“妾身只是關心你孃親的簪子,其它事也不關心。”
甄淑媛走去,一邊給歐陽戎整理衣襟,一邊垂目,用婦人特有的嘮叨聲音嘟囔:
“你們男子送東西大方,事後也臉皮薄不好意思討,但妾身是小女子,用你們聖人的話說,難養也,那就妾身來吧。
“其它東西,檀郎送了也就送了,但這根簪子太特殊了,是你孃親族裡的東西,連婠婠都不太能送她……”
歐陽戎突然打斷:
“若是人家戴確實很適合呢?”
“什麼意思?”甄淑媛疑惑。
歐陽戎已經打了個哈欠,轉身走人:
“一吃飽飯身子就乏,昨晚沒睡好,侄兒回去補覺了。”
甄淑蹙眉,目送有些古怪的愛侄兒遠去,端立良久,嘀咕:
“這小子,葫蘆裡到底是賣了什麼藥……”
飲冰齋,書房。
歐陽戎關上門,走向書桌,微微吐了口氣。
嬸孃的道行太高了。
對於這種成熟婦人而言,懷疑一件事,是不需要理由的,直覺就是最好的佐證。
剛剛那一番話,話裡話外,都藏有敲打。
歐陽戎搖搖頭。
他先是把帶回來的墨家劍匣、青銅面具等物,一一收好,走去放進衣櫃。
“你怎麼回來了?”
開啟衣櫃門的時候,他發現了小墨精妙思。
這小傢伙正坐在地上,低頭數著一沓紙條,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存這麼多。
歐陽戎開啟衣櫃的時候,她飛速收起它們,背過身去,扭頭給了他一個白眼:
“不敲門,最無禮,沒有之一。”
歐陽戎回頭看了眼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