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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所有人都撤離了玉風山,顧墨突然有些想念她了,自從上次和她說了那些直白殘忍的話,他就再也沒見過她來找自己,顧墨不知為何,心裡竟空落落的。
也罷,這樣離開的時候,就不至於肝腸寸斷了,這些不屬於他的東西,斷得乾淨就好了。
“師父,一切準備就緒,就等皇上的駕臨了。”
“嗯,長生,做得很好。”
風雲器重地拍了拍風長生的肩膀,風長生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跟在身後的風衣彩一臉失魂落魄,風雲不禁疑惑起來。
“彩兒這是怎麼了?近日怎麼這麼不精神?”
風雲伸出手在風衣彩眼前晃了晃,可是低著頭的風衣彩眼神呆滯,根本看不見風雲的舉動,風長生不由得提高了嗓音,“師妹!”
風衣彩一個抖擻,回過神來,見自己爹爹現在跟前,呆呆地揉了揉頭,“爹爹,我……”
“要是身體不適,就回房歇息。”
“是。”
風衣彩委屈地拉扯著自己的衣裙,風長生弓著身子作了一揖,“師父,師妹身體不適,我去給師妹診治診治吧。”
“也好。”
風雲大手一揮,示意兩人退下,風長生提醒著風衣彩,然而風衣彩卻愣得出了神,她的腦海裡,浮現的都是顧墨那晚絕情的樣子。
“師妹?師妹!”
“嗯?”
風衣彩被突然的聲音嚇住了,疑惑著應了一聲,風長生心裡終於鬆了一口氣,這師妹怎麼魂不守舍的?
“來,到房裡去,我給你號號脈。”
風衣彩木訥地跟在他的身後,心裡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著顧墨說的話。
是自己哪裡做得還不夠好嗎?他居然這樣殘忍地拒絕了自己,難道真的是自己一廂情願嗎?可是和自己在一起時,他明明就笑得很開心。
不,她不相信他對她沒有一絲情感!風衣彩心裡響起一個倔強的聲音,一個小小的計謀在心底生成,她決定試探試探一下他的心!
顧墨在房裡踱來踱去,煩躁的內心讓他一刻也坐不住,桌子上的酒是喝了一杯又一杯。
這鬼丫頭這些日子到底在忙些什麼?連個影也見不著,莫非,是躲著自己?還是受了太大打擊,自己偷偷哭鼻子去了。
顧墨猛地放下酒杯,眼裡閃現一絲堅定,不行,他得找到她,萬一她真的躲在房間裡一直哭鼻子就不好了。
顧墨偷偷轉移著步伐,來到風衣彩房前的那片竹林,正想探頭看看房間什麼動靜,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師妹,來。”
風長生十分儒雅地為風衣彩推開房間門,風衣彩也沒說什麼,兩人就這樣進了房裡。
顧墨探出頭去,正好看見風長生小心翼翼地關緊了門,顧墨心頭一震,隨即臉上露出苦笑,想來也是,他的師兄本來就是傾慕她的,自己那晚傷她如此之深,自己已經沒有理由再佔據她的內心了。
顧墨落寞地折了一片竹葉,苦笑著放在了嘴唇,一聲婉轉的竹音從嘴裡傾斜出來,顧墨揹著手,獨自一人的背影,顯得格外悲傷。
“什麼聲音?”
一直聽不進風長生話的風衣彩,卻在一瞬間聽到了竹音,這竹音是顧墨經常吹起的!
之前她還一直嘲笑他吹不成曲調,他就故意每晚來到竹林房前吹著,還說聽多了就習慣了!
風衣彩激動地猛地推開了房門,卻空無一人,她的心一下子跌落到谷底,根本看不見他,難道是自己的幻覺嗎?
“師妹,你怎麼了?”
跟前身後的風長生一臉納悶,他也也探出頭來一直觀望著,“哪裡有什麼聲音?師妹你聽錯了吧?”
風衣彩失望地掩上了門,一句話也沒有搭理風長生,風長生見她這般喪氣模樣,心裡彷彿明白了什麼,平日裡見著的師妹,都是和那男子形影不離,如今卻不見他蹤影,風長生倒是能猜中幾分。
風長生心裡頓時來了勁,之前的他從未有過危機感,直到顧墨的出現,才讓他感覺到一絲不安,如今那男子不在師妹身邊了,他可要好好把握住機會了!
“師妹,我去給你熬點安神湯,你在床上就多歇歇吧。”
風長生把她扶到床榻旁,風衣彩也沒力氣搭理他,任由他扶著,心底的失落絕望感還沒有消散,這該死的顧墨,自己要是不找他,他是不是就不會來找自己!
哼,總有一天,她風衣彩會讓他哭著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