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我不去也罷。”門客公孫弘聽見公子說得爽快,但他還是看出了,掩飾在公子心裡面的不甘。封侯拜相,是所有男兒的夢想。
公孫弘行禮道:“秦人究竟如何,我們也是道聽途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如果秦人不是傳言那般,公子也失去了一次拜相的機會。不如公子讓我去秦國,會見秦王。公子在決定去不去秦國。”
田文想了想,答道:“有勞先生辛苦。”
公孫弘行禮道:“公子,我即刻啟程。”
“來人,給先生備車。”田文大呼道:“先生為我,西去秦國,旅途勞累。辛苦,你了。”
“公子,告退。”公孫弘說完,轉身離開。
公子芾離開之後,回到府邸,臉色越發難看。
侍從任嬴問道:“公子拜訪靖郭君回來,變了一個人似的。公子,出什麼事了嗎?”
公子芾臉色越發難看,“我去拜訪靖郭君,得到了一個什麼訊息。”
任嬴問道:“公子,是什麼訊息。”
“出行齊國之前,王上給了我一封國書,讓我拜訪靖郭君。”公子芾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又道:“靖郭君當著我的面,有意將國書的內容唸了出來。我怎麼也沒想到王上會邀請靖郭君入秦為相。”
任嬴問道:“秦相不是留給嚴君,王上的叔父嗎?王上,為何要邀請靖郭君為相。”
“王上之舉,也令我感到疑惑。”公子芾想了想,又道:“母親一直想讓魏冉舅舅當秦相。但叔父在,何人敢為相。叔父雖不在朝中處理政務,但叔父的人脈、威望是任何人都不能及。王上邀請靖郭君入秦為相,足以說明叔父時日不多。”
“嚴君征戰沙場,身體硬朗,豈會時日不多。”任嬴問道:“公子是否推斷錯了。”
公子芾道:“母親尚且忌憚叔父,不敢讓舅舅為相。王上豈敢讓他人居叔父的位置。王上想必收到訊息,叔父的時日不多,他在早日謀劃。”
任嬴質疑道:“縱使公子推斷沒錯,嚴君時日無多。秦相,理應由秦人,亦或者是有功之人擔任。秦王怎能邀請一個外姓人,又無軍功為相。”
“王上邀請外姓人為相,他的目的,我豈能不知。秦王想借靖郭君之手,打壓母親的勢力,從而鞏固自己的地位。”公子芾冷笑道:“王上,已經不是我們熟悉的王上。王上出手高明,乾淨利落。先讓我入齊為質,遠離秦國。接著讓靖郭君為相,平衡秦國朝局。母親得罪靖郭君,齊王就會開罪我。母親為了我的安全,也不會得罪齊人。”
任嬴驚道:“王上怎會如此對公子,對太后。”
公子芾眸色之中,隱有淚光,“母親說過,最是無情君王家。王上為了權利,什麼都可以犧牲。”
任嬴吸了一口冷氣,“公子在齊國,豈非有危險。”
公子芾心道:“我一直以為了解大哥。其實,我一點都不瞭解他。他不要我回去,我偏要回去。我的命,由我不由天。”
任嬴見公子沒有說話,問道:“公子,靖郭君會去我國為相嗎?”
公子芾沉吟片刻,方道:“靖郭君絕非是貪慕虛榮,徒有其表之徒。王上早就謀劃好了。縱使靖郭君不想去,恐怕也得去。”
“靖郭君是齊王的堂兄,身份地位高貴。王上豈能做他的主。”
“這就是君王的權謀之術。”公子芾道:“王上知道為君者,最怕的是什麼。我去拜訪靖郭君,王上邀他入秦為相之事,早已經在齊國傳得沸沸揚揚。齊王得知這個訊息,豈會心安。”
“公子,齊王不是糊塗之主。豈會不明白,這是王上的計策。”
“齊王不是不明白,而是不想明白。齊王年輕氣盛,就會犯君王,容易犯的錯。”
“公子說的,我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