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四北城還有幾十裡的路程時,官道上的人群車隊就已經多了起來,各色各樣的人夾雜在其中,場面甚是熱鬧。
無疑,這些人都是奔著四北城中四北閣而來的。
駱天坐在火金身旁,看著四周的畫面,傾聽著人群中各樣的言語,不禁一笑,百句話裡竟有九十九句讚歎四北閣的。
所以,對於接下來的四北閣之行,駱天也很是期待。
官道上顯得有些擁擠,但駱天這一夥人卻是行進的很快。
因為前面有專門開道的人。
護龍衛前面走著三個彪形大漢,每個人手中都高舉著一塊告牌。告牌華麗奪目,明顯有金絲纏繞,上面寥寥五個大字,雖形體秀氣,但依然霸氣外露。
“柳葉刀,王家。”
仔細看去就會發現大漢的臂膀處都有一個醒目的標記,一片翠綠色的柳葉。
周圍的人看到舉著牌子的兩位大漢,起初是極大地詫異,四北閣的地盤上誰敢如此放肆?再看到牌子上的名號時,周圍的人卻又是深以為然,早早的讓開。
兩位大漢雖然體型高大,一看便知是武道之人,但這樣在前面舉著牌子行走,卻沒有半分的羞辱與尷尬之感,相反每人臉上還都帶有一種極為自豪的神色。
自豪,自然是因為牌子上的那個名號。
雖然兩位大漢走在前面,但卻不是走在護龍衛的正前面,而是左右分開,在護龍衛的側前方舉牌示意。
護龍一族在這裡,誰敢走在前面?
但周圍的行人卻是不知道這一點,只是在看到前方的牌子後,納悶不止:據說這次來的是王家的二公子,沒想到連儀仗的口味兒都這麼獨特。
駱天所做的第二輛馬車後面,緊緊跟著一對人馬,雖然每一人都有一馬,但卻不是騎馬而行,而是牽著馬走在馬車後頭。
最前面是一位青年男子,看上去也就是和駱天差不多的年紀,但要比駱天俊俏的多,白皙的臉上始終帶著笑意,黑得發亮的髮絲被極為細緻的梳在腦後。一身衣裳呈雪白色,但要比龍浩等人穿的護衛之服要鮮豔的多,細細看去就會發現這明顯是大乾南方特產的珍貴料子“鳳羽綢”,可謂錦衣華服。
青年男子,眉眼極高,給人一種高高在上,傲氣如霜的感覺,此傲又不同於護龍衛那種深刻到骨子裡的驕傲,而是對於其身份的驕傲,傲氣外放。
青年男子將手裡的寶馬交給身邊人,快走幾步,趕在九長老的馬車一側,俯身抱拳,恭敬說道:“長老,四北城已近,不如侄兒先行派人進入城中通報一聲可好?以免唐突了聖族稱號。”
雷動在另一側聽著青年男子的話語,大黑臉上細細一笑。
青年男子躬身在邊上,沒有聽到車廂裡的聲音,再次向前邁出兩步,正待說話,這時只聽鳴金之響,龍浩劍已出鞘。
雖然在京城早已聽過龍浩的名號,更是見過多次,但青年男子正是熱血年紀,況且一身武道修為也早已入得家中長輩法眼,難免有些不服。
但此時此刻還有車廂裡的九長老在此,青年男子略一思忖,又向後退了回來,在原來的位置站定。
“老夫一個糟老頭子,用不著這麼麻煩,就不要打擾向閣主了。”
青年男子沒有半分被拒的懊惱,反而再此說道:“長老說笑了,聖族能來,相必向閣主他老人家高興還來不及呢?聽聞車裡有位小姐受了點小傷,事先安排總是好的。”態度依然溫和有禮,恭敬如斯。
九長老沉思片刻,說道:“切記不可驚動旁人,去吧。”
青年男子向後面一個招手,立刻跑過來三名家僕,吩咐道:“先到城裡找處院子,在多蒐集點兒上好藥材,低調行事。”
說罷,三位家僕行禮叩首,騎上馬匹,在護龍衛馬車後面繞過一遭,向四北城方向奔去。
駱天聽著前面傳來的話語,呵呵笑道:“果然是大家族裡出來的人啊!這得迷倒多少少女啊。”倒是對那位青年男子羨慕得很。
火金外頭看了一眼,有些不以為然,說道:“有正有邪,可惜正不如龍浩,邪不如你。”
駱天與火金對視一笑。
“王家二公子,早已名滿京城了,你怎麼能比得上。”車廂裡傳出獨孤春雨的話語。
駱天倒是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怎麼,獨孤小姐對這位二公子有意思?”
“那我回頭幫您打聽打聽二公子是喜歡男人還是女人,免得讓你失望不是?”
“駱天,你無恥。”獨孤春雨掀開車簾,瞪了一眼駱天,接著卻是有些不屑的說道“他曾經想給姐提鞋,姐沒答應。”
隨後似是看到駱天明顯信你才怪的眼神,獨孤春雨又補上一句:“王千羽,姐真的瞧不上。”
王千羽,自然是指這位風度翩翩的王家二公子。
四北城城門就在眼前,但前面卻是顯得有些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