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河藉著魏顯榮的掩護,打量著假山,想要看看這開啟私牢的門道。
“看到假山旁邊的凹陷處了嗎,按住它左右轉一下,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哦。”魏顯榮看出李星河在為此苦惱,小聲說道。
也沒有別的辦法了,每拖一秒襄荷在裡面受到的危險就越大,李星河假裝摔倒在假山旁,左手卻按住凹槽處,果然假山開出了一條小路。
皇上聽見身後的聲音,也轉過頭來,便看見李星河跌坐在假山旁,身前赫然間便是一條密道!
李星河站起身來,裝作一臉驚恐的看著皇上,剛要說些什麼,便被皇上噤聲打斷了,一旁的小太監見此,更是嚇得魂飛魄散,私建牢獄可是重罪,太子殿下這次怕是要涼了。
皇上率先踏入地牢,眾人也跟了上去,陰暗潮溼的環境令李星河有些喘不過來氣,越往深處走,血腥味越是濃厚。
慘叫之聲此起彼伏,李星河的心不禁沉了幾分,她不敢想象襄荷在此會受到怎樣的刑罰。
這彷彿是個被眾遺忘和唾棄的地方,一牆之隔,鮮明諷刺,地牢裡還有未乾涸的血跡,混雜著腐朽的味道,令人作嘔。
地牢深處,亮著幾盞油燈,便見身著明黃蟒袍的太子,拿著鞭子不斷抽著一個早已斷氣的太監。
神色癲狂,眼眸通紅,雙手染血,就連象徵著皇權的蟒袍也帶著絲絲血跡。一朝儲君,在外恭仁孝慈,在內是草菅人命,手染血腥,這又是何其的諷刺。
李承仁聽見稀稀落落的腳步聲,抬起頭來,見來人身著明黃龍袍,不敢再往上繼續看他的表情。
啪——的一聲,鞭子與地面相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李承仁似是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一腳踹開身前的屍體,連滾帶爬的跪到皇上面前,痛哭流涕,與先前判若兩人。
李星河只是覺得有些不寒而慄,額頭直冒冷汗,突然間手心傳來熱度,李星河扭頭一看,是魏顯榮,手心處不斷傳來熱量,李星河突跳的心臟也漸漸緩和了下來。
“父皇,兒臣錯了,兒臣以後再也不敢了,真的,兒臣......”
李承仁抓著皇上的衣角,語無倫次,邏輯也有些混亂,完全沒有當初的趾高氣揚,只剩遍地雞毛。
皇上緊緊閉了一下雙眼,彎下身子一點一點地將李承仁的手指掰開,他不敢相信太子竟是個如此殘暴之人。
可週遭的景象,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這一切都是真的,他親手帶大教習他帝王之術的太子怎會長成這般模樣。
李駿一時心痛難忍,聞著空氣中的血腥味,李駿只覺得氣血往上翻湧,怎麼壓也壓不下去。
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噴出,皇上左手捂著胸口,右手支撐著牆壁才堪堪沒有倒下。
李星河忙去攙扶著皇上出去,將皇上扶到御輦上後,又派了個小太監去太醫院請太醫到太極殿,這才匆匆返回地牢,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襄荷,李星河著急起來,揪著太子的衣領,大聲質問他,
“重鳴殿的那個宮女呢,她在哪,你把她給我弄哪去了。”
李承仁站起身子,從喉嚨中發出的笑聲低啞,迴盪在寂靜的地牢中,眼眶充血,嘴角慢慢勾起嗜血的弧度,一步一步晃晃悠悠地走著,甩開衣袖,一臉無所謂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