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誠就要拿出誠意來,否則我們怎麼會相信你。”
江暮眠咬了咬牙,眸中的惱火之意漸漸湧起可一想到平陽城破,元啟攻入上京李星河那絕望灰白的臉色,江暮眠又將心裡的惱火壓了下去,轉而揉著嗓子說道,
“小女子這裡有平陽城最新的城牆防禦圖,不知將軍覺得這份誠意夠不夠真切。”
應定北有些受不了眼前這個女子做作的聲音,便是他夫人也沒有如此做作,簡直是汙了他的耳朵,於是便低聲斥道,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正常點不行嗎?”
江暮眠被呵斥的一時臉有些通紅,咬了咬下唇還是忍住了,說道,
“這份圖在小女子的袖中,還請將軍替小女子鬆綁。”
鬆綁是不可能鬆綁的,誰知道她還能作出什麼妖來,給了個眼神給副將讓他去拿,省得髒了自己的手。
他是不是不該把這個女人帶回來,副將心想,但還是認命的將江暮眠袖中的城防圖拿了出來,恭敬的遞給了應定北。
“我只有一個要求,我要跟著你們親眼看著上京城城破。”江暮眠突然激動起來,發紅的眼眶中盡是癲狂的神色,她就是要看著天瀾是如何被一點點吞滅的。
自從被趕出上京,錦熙郡王府一時成了眾人避之不及的地方。
父親帶著他們趕往平陽投奔親戚的途中也感染上風寒,可那時他們已經沒有多餘的錢財去醫治了,只得眼睜睜的看著父親的臉色逐漸蒼白。
父親的死對母親打擊甚重,不久之後也跟著父親去了,錦熙郡王一脈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可這一切不都是拜李星河所賜嗎?若不是她,自己何至淪落到這般境地。
副將嘖了一聲,這是什麼仇什麼怨啊,他倒是有些好奇這女人口中的奸人是誰了,不過他也知道分寸,只是心裡好奇而已。
應定北讓人將江暮眠帶了下去,他瞅著她有些腦闊疼,看著手裡的這份城防圖,應定北問道副將說,
“你可能判斷出來真假?”
副將搖了搖頭,這麼大的事情他可不敢隨意下定論,只能避重就輕的說道,
“那女人眼神的仇恨不似作假,而她口中天瀾錦熙郡王被趕出上京也卻有此事。”
應定北贊同的點了點頭,看來張副將也是跟他想到一塊去了,不過該如何佈防攻城還是需要詳細商議才是。
清晨初始,破曉黎明。昏暗的天空被一絲光亮劃破,初升的朝陽漸漸吐露光輝,而李星河也該起身準備上早朝了。
收拾妥當後,人便已經端坐在太極殿了,跪了一地的臣子高呼千歲,可誰又能活到千歲之久呢?李星河輕笑搖了搖頭。
這幾天唯一令她慰藉的事情便是東南區的水患已經平定,在範立本等人的治理下水位已經穩定在正常範圍,災後的事情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