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陰木呢?
陰木是陰溼處長出的樹木。
那什麼是花道?
花道是插花的藝術。
這是兩個相當正經的詞。
徐束覺得自己現在已經詞窮,既做不到、也不能夠用語言詳細描述眼前這一切。
想了半天,也只能姑且用這毫不相干的兩個詞合在一起,才能勉強抽象描述一下眼前的畫面。
這些“學妹怪”們白皙筆直五米高的大長腿,血管似的牢牢抓住地面的腳趾,落戶在樹杈間的肥碩豆蔻,長在腿瓣上的一個個腦袋,還有化作碎肉排隊進入花團緊促小道的詭異屍塊……等等等等。
饒是徐束身經百戰,見多識廣,此刻也是大開眼界,不得不發出一聲感慨——兄弟、哦不,姐妹!這有點怪!
這場屬於怪物們酒池肉林的狂歡以四芒星的姿態,佔據了天台大部分的面積。
而在最中心的交點位置,在高高大腿組成的密林之中空地上,在骨血澆築而成的四方祭臺之中,橫躺著一位身穿白裙的少女。
她的眼神空洞而呆滯,小腹微微隆起,像是孕婦。
一條條靜脈模樣的血管浮現於地表,裡頭的血液汨汨流動,流入這方祭臺之中,進行供養,讓它的色澤變得更加鮮紅如玉。
祭臺之上,隱隱發出宛如儀仗隊似的宏大嗡鳴聲,充滿了威嚴和高貴的感覺,讓那女孩恰似一位坐在王座上接受進貢的女皇。
徐束的表情忽得一凝,目光在被祭拜的女孩臉上定格。
胡芯蕊?
她怎麼在這?
作為十八歲以前日思夜想的青梅竹馬白月光,徐束對這張臉可謂是相當的熟悉,一眼就能認出來,而且不會認錯。
而且,她的狀況和一般的“長腿學妹”遭遇不一樣,她明顯地位更高!
經歷過多次邪神祭禮,早已稱得上是“獻祭學專家”的徐束,一眼就從現場的狀況看出來,這裡正在進行一場獻祭儀式。
作為祭品的,正是那些死後變異成活屍的可憐女生。
儘管徐束覺得,不用活人作為祭品、反而要用初步編譯成怪物的死人為祭品,這一點相當違反“獻祭基本原則”。
但這並不妨礙他做出最關鍵的判斷——那位邪神,正在使用這種方式,試圖直接降臨在胡芯蕊身上。
胡芯蕊是邪神降臨的容器。
她隆起的小腹之中,多半就是那位邪神降臨的身軀!
在這件事情上,旁人可能會弄錯,甚至不敢往這個方面去多想。
但是徐束在傳奇中親身接觸過的神級存在很多,眼光自然高屋建瓴,一眼就看穿了這一切。
“得想辦法阻止那東西的降臨!”
徐束二話不說,混在其他的血肉當中,靠了過去。
這些祭品血肉宛如花海一般,密密麻麻的,正成了此時的他最好的掩護。
當然,或許也不需要掩護,因為這個獻祭儀式很奇怪,徐束並沒有發現有人看守,不過這對於他來說反而是好事,繼續保持血液狀態只是出於謹慎的天性使然。
幾個呼吸後,徐束就鑽到了祭臺旁邊,同時取出了一個祭壇——“武術家”(史詩)。
武術家的祭壇,徐束有兩個,一個之前在旅館裡,用來審問白帝軍成員時用掉了。
現在還剩一個。
面對邪神獻祭,他的首先選擇,自然是截胡,直接取而代之。
幾個呼吸後,徐束若有所思地收回了祭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