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好暗，”綺雲說著開啟了手機的手電筒，“底層員工真是在哪兒都要被壓榨，這種事情連燈帽都不給一個。”
“覺得太暗了？問題很好解決。”趙昊作勢抬起手打了個響指，整個空間頓時亮了起來，憑空出現的光源散發出柔和的光線，一點都不刺眼。
“你到底是什麼能力，控制某種發光體嗎？”看著忽然亮起的周遭，綺雲有些膽怯，這讓她想起了自己男友的屍體在光柱中消失殆盡的一幕。
“操作一種發光粒子，不嚴謹的話，說是操作光也無妨，”趙昊說，“檢測後，這份光和太陽輻射很相似，但又有些不同，它們帶有特殊電荷，用途十分廣泛，這些發光粒子在我身體周遭十米內能夠持續存在，但離開這個範圍，只要能量耗盡就會消散。”
“這樣啊。”綺雲點了點頭。
兩人順著下水道一路前進，這裡的環境比他們想象中要好少，通道中央的水流很湍急，讓汙水無法在同一個地方滯留太久，加上這座城市嚴格的廢料排放規定，地下水道內的空氣僅僅只是有些沉悶。
“趙......阿昊，”兩人已經巡邏完段水道，還是沒發現所謂的陸行魚，此時綺雲忽然向趙昊搭起了話，“我繼承的能力，真的是那麼危險的東西？”
“能力脫離了使用者，就沒有危不危險一說，她被追殺是因為組建異能者組織，要求社會對那些無法進入國家機關的異能者優渥待遇，得不到他們乾脆直接開搶了。”趙昊說，“說白了，就是一群人覺得自己生為異能者就高人一等，認識到自己沒那麼特殊後又不甘心當普通人，甚至覺得自己被打壓、歧視，就開始反社會了。”
“那個組織的其它人也會被這樣趕盡殺絕嗎？”
“部分被帶走勞動改造，部分思想教育，還有罪大惡極的一部分要麼死在逃亡中，要麼被抓起來槍斃，”趙昊說，“這個世界的異能者說不定也會出現這樣的群體。”
“有，但不是異能者。”綺雲說，“異能者是對抗異化獸，保護人類的英雄，受到所有人尊敬，受到打壓和歧視的是異化人，不過近年來狀況好了點，高等院校開始接受異化人入學，許多公司也願意給異化人提供工作崗位。”
“但拂曉議會內部好像不怎麼認同異化人。”趙昊想起了裝甲車裡關於異化人的討論，黑衣人們一致表現出對異化人的厭惡。
“我知道昨天為止還是普通，這種大組織的事情我怎麼會知道，”綺雲做出一個無奈的表情，“說不定他們有很多同伴就是被異化人殺掉的，就連七政這樣的大城市，對異化人也只是明面上不排斥。”
擁有超凡力量的兩類人，卻因為一者和人類一模一樣，一者身上帶有非人特徵就遭到了截然不同的待遇嗎，真是奇妙，趙昊感慨道。
在趙昊原本的世界沒有身上保留著動物特徵的人，卻有能化為人形的靈獸，他的一位好友的女友，就是一隻人與狐狸靈獸混血的後裔，在他們的世界裡也曾有過對這類半獸人的排斥，但僅僅只存於歷史，他出生時這種歧視就已經消失不見。
又順著地下水道前進了一段路，兩人終於聽到不遠處有細微的腳步聲，這片地區的水道已經被臨時封鎖，除了他們外不會有其它人類，想到這點，趙昊明白目標臨近了。
他剛想提醒綺雲注意警惕，便發現綺雲的身體稍微有些顫動，想到綺雲在先前只是普通人，第一次面對異獸會緊張再正常不過，又想到如果自己能做的更好一些，綺雲就不用突然從普通人變成異能者，被迫過上完全不同的生活。
“跟緊我，我會保護你。”趙昊說。
“誰......誰要你保護，我現在也是異能者了。”聽到這話，綺雲顫聲反駁完還不忘挖苦一句，“別忘了，我現在的異能可是連你都覺的棘手。”
趙昊笑了笑，沒再繼續回答，接著他忽然發現了什麼，立即俯身將耳朵貼在地面。
“四隻......不，這個節奏，是四條腿，兩隻。”趙昊確定了對方正朝自己這邊趕來，而且是同一個方向。
他站起身，警惕著前方的黑暗，不一會兒咚咚咚的踏地聲變得清晰起來，在浮動的光源照耀下，兩隻成年老虎大小的魚型異獸出現在兩人的視野中。
趙昊起初被嚇了一跳，但很快就仔細端詳起來，這種被稱作陸行魚的魚型怪物看上去像是在陸地上游動，但仔細觀察就能發現它的腹部生長著鱗片狀的腳，依靠著腹部四隻鱗足，它得以在陸地上快速行動。
“那次戰爭可真嚴重，逼得魚都長角上岸了。”趙昊打趣道。
然而，沒人附和。
趙昊轉過身，發現綺雲已經躲在了他的背後，看上去十分害怕。
“不是，這玩意要是長得跟個恐怖片似得長人腳、肚子破開、身體腐化也就算了，他這樣就是條長得稍微大點的魚而已，”趙昊指著陸行魚說，“他要是射水魚變得，我信他能噴高壓水槍，可這看著就是條草魚啊。”
“你家草魚長這麼大，還尖牙利齒啊，”綺雲催促道，“你不是說保護我嗎，那就快點把這玩意解決掉啊，隨便你用什麼方法，趕緊解決掉啊。”
“好好好。”趙昊嘆了口氣，指著陸行魚的手指向上一臺，一排光柱拔地而起，將一條陸行魚直接貫穿，另一條見同伴被殺，轉身就跑，趙昊見對方已經離開十米範圍，抬起手一揮，丟擲一道光槍，將第二條也貫穿。
“如此簡單。”趙昊撣了撣手，“任何人那把草叉都能解決這玩意。”
“解決了？”綺雲從趙昊身後探出頭，看到躺在地上的大魚不太確定，撿起一塊小石子扔了過去，發現陸行魚真的死透後，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