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恆坐在N2酒吧的吧檯,把杯裡的酒一飲而盡,吧檯小弟很識趣地幫他加了一杯。喬恆搖晃著酒杯,望著杯中捲入漩渦的自己,“徐喬恆,你憑什麼認為一個多月的感情可以戰勝20多年的感情?”他用立航曾經的話在心裡責問自己。想起剛才雪霏側著頭看嚴立航的眼神,充滿他從未感受過的柔情,即使是在那麼遠的距離,即使隔著車窗,也讓他妒火中燒。徐喬恆,你真的以為自己可以翻雲覆雨?你真的以為自己是情聖,天下沒有你搞不定的女人?你真的以為你愛的人也一定要愛你?笑話!他們才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即使時光倒流20年她也不屑看你一眼。你對她來說只是萍水相逢、逢場作戲的陌生人,你的表白、你的殷勤、你的吻只是填補了她一時的空虛,你還以為她的心裡有你的一席之地?其實你只是嚴立航的替身而已!
喬恆的自信前所未有被砸得粉碎,自尊在那一刻卑微得像塵土。他舉起酒杯準備再一飲而盡的時候,被一隻白皙嬌嫩的手擋了下來,一陣刺鼻的香水味隨之飄近,喬恆沒有抬頭,女人把一隻手搭在他的肩上,另一隻手拿著酒杯和他還舉在空中的酒杯碰了一下,“不請我喝一杯嗎?”,女人妖嬈地說,順勢在他的耳邊輕吹了一口氣。喬恆把女人搭在肩上的手拿開,起身放下酒杯對吧檯小弟拋下一句“記賬”就抓起檯面的手機和鑰匙向門外走去。女人望著喬恆的背影微揚了一下嘴角,滿不在乎地扭著纖腰淹沒在燈光四射的舞池裡。
送走立航,雪霏站在浴室望著鏡子中的自己,用熱毛巾敷過的雙眼已經消腫,但還有點刺痛。“把悲傷的時間縮到最短!”這是立航臨走時對她說的話。明天!明天一定要好起來!她命令自己。
“叮咚,”一聲清脆的門鈴聲把她嚇了一跳。她走出客廳,向沙發掃了一眼,立航並沒有落下外套。
“你的外套沒有……”她開啟門,門外站著的卻是幾日不見的喬恆,一股酒氣撲面而來。
“怎麼,看到我很失望嗎?”喬恆悻悻地說,他繞過雪霏毫不客氣地走進屋子。
“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雪霏關上門站在原地,一點也沒有要請他坐下的意思。
喬恆不語,默默地環視了屋子一圈,大概是兩房兩廳,裝修得簡雅文藝,靠近陽臺豎著一個大畫架,但他現在沒有心思去細究房子的佈置。
喬恆側坐在沙發靠背上,正好和雪霏平視。
“你喝酒了?”雪霏問。
“嗯。”
“喝酒還開車?”
“哈,”喬恆突然笑了起來,“如果我覺得你這個問題是在關心我是不是很可笑?或者我之前說的做的對你來說都是一個笑話。”
“你醉了。”
“醉了也好,有些話要醉了才說得出口。”
“你想說什麼?”
喬恆低著頭,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我想說我認輸了,一個多月的感情果然敵不過20多年的感情,只有嚴立航才能讓你笑得那麼開心,那麼燦爛。”
雪霏驚訝地望著他,“你……你怎麼知道?”
“我都看到了,剛才在湖邊。”
天!她和立航在嬉笑打鬧,她撲倒在立航的懷裡……不!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她有急著要解釋的衝動。可是……這不正是她想要的結果嗎?她咬緊嘴唇。
“你愛我嗎?”喬恆注視著她,“哪怕只是一點點。”
雪霏用力攥著手,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她卻感覺不到痛。
許久沒有聽到雪霏的回答,喬恆落寞地說:“我知道了,看來是我一廂情願。那天你說給你點時間,是不是因為嚴立航不在身邊你才猶豫的?其實在櫻花林你只是把我當成了他。”
雪霏的心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所有的血液都聚向心髒沸騰,感覺快要暈倒,她把身體緊緊貼著大門。
雪霏的沉默讓喬恆肯定了自己的答案,“好,即使做嚴立航的替身我也認了,現在告訴我你手上還有幾個像我這樣的替身?我排在第幾號?!”喬恆提高了聲音。
“你……什麼意思?”雪霏全身顫顫發抖,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