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州城一間不起眼的棚子裡,兩個披著黑袍的人面對面站著。
其中一人是蕭鈺燕,她神色難看,眼神中都是眼前之人的厭惡。
站在他對面的是一個膀大腰圓的禿子,滿臉的橫肉,盡顯猙獰之色。
蕭鈺燕面色不善地怒斥道:“教主下令,這次行動由我來指揮,你若擅自動手就是無視教主的命令,我可以按教規處置你。”
禿子也是海鯊教教眾,人稱白鬍,是海鯊教中實力一流的高手,境界已至五漩。
“蕭右使,你少拿教主來壓我,不過是殺一個落魄王爺,哪來這麼多彎彎道道,我隨便派兩個人就能搞定,何必費事請那個實力不明的劍魔狂九?”
白鬍修為在蕭鈺燕之上,在教中地位卻遠遠不及蕭鈺燕,他素來不甘屈尊與女流之下,一直不服蕭鈺燕,經常給她使絆子。
蕭鈺燕知道白鬍不服自己,也明白白鬍這是想搶功,她費了這麼多天的心思,怎會願意為他人做嫁衣。
“信王府侍衛眾多,還有中郎將高手相助,此事不能大意。”
白鬍不以為然,冷哼了一聲。
“據我所知,昨天信王府的大部分侍衛以及中郎將都出府了,連薛見笑也跟著了,他們正忙著追查咱們海鯊教呢,現在信王府防衛空虛,何須懼它。”
女流之輩行事總是畏畏縮縮,真不明白教主看重她哪一點。
信王府空虛之事,蕭鈺燕也聽聞了,她覺得其中有異。
“此時調開侍衛與中郎將,不合常理,這很可能是個陷阱,你切不可輕舉妄動,此事還是交給劍魔前輩,以他的修為,即便有詐,也能輕鬆脫險。”
這些話白鬍根本聽不進去,他的神情越來越不耐煩,他大聲咆哮道:
“那信王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娃娃,怎麼可能會玩弄這些手段?我已經調集大批高手,今晚一舉攻進信王府。”
此話一出,氛圍瞬間緊張起來。
“有劍魔前輩出手,這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蕭鈺燕語氣強硬,言畢就扭頭走了,不再理會白鬍。
白鬍見狀雙拳緊握,氣得牙癢癢。
“一個小娘們也敢跟老子甩臉子,老子要你好看!”
時光漸逝,轉眼已入夜。
蕭鈺燕左等右等,還是等到劍魔狂九出現的訊息,再等下去就要到深夜了。
眼看白鬍步步緊逼,她神情愈發焦急,心中亂如麻。
“那劍魔狂九恐怕是個沽名釣譽之輩,沒有真本事,騙完銀子就跑路了。”
白鬍時不時地出言挖苦蕭鈺燕,他的耐心終於磨盡了,起身走出,留下一句:
“不等了,我派人去攻信王府。”
只留下蕭鈺燕一人在那裡既憤怒有無奈。
信王府,寂靜無聲。
寢殿一片漆黑,孟靖卻為入眠,一身夜行衣,閉目一動不動地坐在榻上,宛若石雕。
他在等待,在聆聽,在沉思。
今夜無月,黑雲遮天。
很快就下起了小雨,到處都是雨點的“嘀嗒”聲。
孟靖運轉靈力,耳聽八方,不一會兒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人很多,同時伴隨著鐵器的敲打聲,但是聲音漸行漸遠。
這是劉沿在調遣侍衛,他把寢殿的侍衛都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