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有用麼?”韓清漪搖頭,按照風震源的誓言,那個負心薄性的男人早就該天打雷劈了。但是,這人在韓清漪的保護下,過的還是美滋滋的日子。
雨宸問,“你到底相信什麼?”
韓清漪眉目間盡是溫柔,“我什麼都不相信,我只是,春日遊,妾擬將身嫁與,杏花吹滿頭。一生休。陌上誰家年少,縱被無情棄,足風流。不能羞。”韓清漪再強悍也是個女子,她同樣擁有者女子的嚮往和憂愁。如今的韓清漪年近三十,早已不是如同左璇玉一般的年紀。這個時候的女子,韶華褪盡,卻仍風韻猶存。只不過,卻不肯相信愛情。韓清漪那般驕傲的性子,即便錯過,即便流落,也絕對不會去乞求,去威逼。
雨宸不再說話,這般的女子說出這樣的話,自是一個承諾。若你負我,那麼,我便天涯相隔,永不再見。雨宸看著縱馬而行的韓清漪,心中湧現出一絲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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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
回宮之後,日子似乎回到了從前。雨宸將韓清漪遷回鳳翔宮,卻把鳳翔宮中其他的主子都給搬離了。皇上第一次干預後宮的事,所有宮妃自皇后而下都議論紛紛。雨宸甚至下令免了韓清漪的晨昏定省和參拜之禮。韓清漪躲著鳳翔宮裡就不再理會其他嬪妃,大有一番恃寵而驕的氣勢。
左璇玉自從雨宸出門,就發現自己懷有了身孕。歡歡喜喜的報了上去,經歷了這許多事情,雨宸對於這個及時到來的孩子竟然也有幾分期待。左璇玉的胎位不穩,那個孩子經常會驚擾的她寢食難安。雨宸也就時常守在左璇玉的宮中,並加封她為貴嬪。
可能是因為長時間的相處,雨宸對那溫柔美麗的左璇玉又生出了別樣的感情。
這段時間受寵的就是韓清漪和左璇玉。相對於韓清漪的目中無人,左貴嬪在宮中還是滿受歡迎的。
沛菡時常勸著韓清漪,這樣的目中無人真的是樹敵太多。
而韓清漪居然在雨宸來她寢宮的時候抓著皇上的耳朵,“你說我是不是目中無人了?”
“沒有。”雨宸順著她的手走,要不耳朵牽扯得實在太疼了。
“我要是樹敵了,你怎麼辦?”韓清漪笑得有些邪惡。
“你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我絕對消滅他。”雨宸這個時候絕對不敢忤逆韓清漪的。
韓清漪順勢滑進雨宸的懷裡,一副小女人的崇拜表情,“你說的,你會保護我?這後宮好像不太安全。”
如此行徑讓沛菡驚喜交加,有哪宮的主子能像自己主子這樣深受隆恩。可是,得到了這樣恩典的韓清漪卻絲毫不知收斂,不由得讓人擔心。
韓清漪有時會勸沛菡放寬心,神色間盡是神秘,雖然言語不詳,卻是有恃無恐。
沛菡則是不停地勸說韓清漪適當收斂,不要恃寵而驕,可是韓清漪卻是從未在意。
“小主,”沛菡幫著韓清漪寬衣,今夜皇上去了左貴嬪那裡,小主似乎又有些耍小性了,“皇上自當是雨露均霑,才能六宮祥和。小主已經獨佔皇上恩寵,且不能……”
韓清漪不耐煩的打斷她,“切不能恃寵而驕,沛菡啊,你怎麼跟個老太太似地?這都說了多少遍了。我是恃寵而驕,不過,我恃的不是他的寵愛,是愛情。”
沛菡無語,默默的幫她收拾東西。不是不想說,是不能說。也不知道這本來通透的小主,怎麼被禁足禁了一個月後腦袋就被門擠了。
韓清漪笑笑,這些事情如何說的出來。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左璇玉妊娠反映越來越重。雨宸一直被牽扯在左璇玉的宮中,已經好久沒見過韓清漪了。韓清漪有時也會想怨婦一樣抱怨著,“不是吧,人家懷孕的都是三個月前有反應啊。她左貴嬪懷的是哪吒啊?現在還反應個不停?”
沛菡勸慰,“貴嬪娘娘身子弱,自然反應比較大。等到小主懷胎,皇上指不定能一直陪著你,不肯離開呢。”
韓清漪用手按住自己的小腹,苦笑了下。這樣的身體,哪能承擔一個孩子。韓清漪神色落寞的,“我,也許一生都不會有孩子了。”
“小主?”沛菡大驚失色。
韓清漪拍著沛菡的肩,問道,“雅綠最近怎麼樣了?”
沛菡想起已經貴為皇貴妃的雅綠,“當然不錯了。要不是小主當日拼死為她……”
韓清漪似乎沒有在聽,“不錯就好。”
“小主?”沛菡叫道。
韓清漪回神,“你去歇著吧。”
沛菡退下,韓清漪一個人在屋子裡轉來轉去。想了很久,重新穿好衣服,避開宮中的太監宮女出了門。
漏夜前來,去的正是左璇玉的宮中。一樹陰影映著韓清漪一臉的陰霾,聽著屋中兩人的溫馨祥和,韓清漪覺得全身的血脈都在逐漸變得冰冷。
“宸哥哥,”左璇玉撫摸著高高隆起的腹部,一臉的幸福,“他在踢我。”
雨宸把臉埋在左璇玉的身上,仔細的聽著,抬頭間,那臉上的幸福溢滿了雙眸。雨宸笑笑,“好調皮的小子,在肚子裡就知道欺負媽媽。等你出來,看老子怎麼修理你。”
左璇玉感受著雨宸覆在她腹部的大手的熱度,聽著他孩子氣的話,不由得笑得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