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賭坊中人頭攢動,三教九流,各色人物都有,迎面撲過來的是帶有濃重的汗臭的味道。凌雲知道韓清漪愛乾淨,自然受不了這種味道。“老大,上三樓吧,那裡比較好點。”
韓清漪挑了個人最多的地方擠了進去,頭也不回的說,“湊熱鬧,當然是在人多的地方湊啊。”韓清漪一身的月白長衫,被那些一身酸臭的賭客蹭到就是一層的汙跡。有個賭客看著韓清漪這番打扮,又是個女子,不由得一臉色相的蹭了上來。
“小妞,怎麼,玩上兩把?”
韓清漪抬眼看看,笑靨如花,“我這也沒聽說過女人不能來賭場啊?”
“妞,這地是男人的地,你這趁早回家奶孩子去吧。”旁邊有人揶揄道。
那賭客毛手毛腳的就要動手,“你這人一看就沒碰過女人,這妞還是個雛呢,哪有奶啊?”
“呀,於三爺就能看出來?”那人也是不屑。
凌霄氣炸了肺腑,剛要動手,卻被凌雲攔下了。“看看老大怎麼做。”
韓清漪不動聲色,眼睛裡都透著笑意。
只聽到於三爺一生慘嚎,遍摔倒在地上。
原本喧鬧的賭坊被這個聲音一震,頓時靜了下來。只見韓清漪斜坐在賭桌上,一隻腳踏在桌沿上。於三爺半跪在地上,剛剛還在韓清漪肩上的那隻手被壓在韓清漪的腳下。
韓清漪微微一用力,於三爺立馬嚎叫,“放開。”
“不幹不幹了,大姐,您大人有大量。”於三爺不住的哼哼著。
韓清漪不理他,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衝著荷官說了聲,“發牌。”那銀子成色十分好,足有二十多兩,這賭坊一樓的賭客都是些沒見過世面的,不由得一陣的騷動。
荷官看了這陣勢,知道來了大主顧,陪著笑臉說,“這位大姐,看您這樣子是個大主顧,還請大姐移步。”
韓清漪正低頭研究自己的指甲,聽了這句話才抬頭,“移步?去哪啊?怎麼,你們這英雄坊連這幾十兩銀子的生意都敢做?那還叫什麼英雄坊啊?改名叫做狗熊坊得了。”
“這位大姐,您這是不知道,咱們英雄坊一樓呢都是些地面上的人物,做的也不過是二三兩的小臺子。二樓呢,才是向您這樣的,十幾幾十的賭注,不封頂的。要是您有個上百兩的,您就上三樓。”荷官陪著笑臉給韓清漪解釋。“當然,樓上的環境可比咱這好多了。”
韓清漪微笑著,“你說的這些我不懂,你這意思,我要是在二樓就是英雄,在這就是個狗熊。那這大夥,不就是……”
“你這個****怎麼說話呢!”韓清漪這話打擊面太大了,立馬除了人抗議。
韓清漪目光流轉,目光寒冷似箭,卻不說話。不過轉瞬,那人捂住嘴巴,慘叫了一聲。吐出來一看,正是一小片指甲,外帶幾個牙齒。
“不好意思,最近天比較乾燥,我指甲斷了。”韓清漪心疼的甩了甩手,衝著荷官說道,“開始吧,都是英雄樓的地方,還分那麼多麼?”
荷官不太好說什麼只得讓人去通知東家,自己硬挺著周旋。
“我說是誰呢,趕來我們英雄坊砸場子?這江湖上就算不看我柴蕹的面子,也要看柴家的面子,就算不給諾榆城英雄坊的面子,也要看卓門的面子。”
“你磨磨唧唧的有完沒完啊?”韓清漪轉身,正看見從門外進來個中年男子。一身紫色華服,面如冠玉,三縷黑鬚,長得一副正派的樣子。
“大龍頭還是老樣子,快人快語。”來人正是柴家的現在的當家人柴蕹。
“你這英雄坊的水越來越深了,”韓清漪跳下來,面對柴蕹,“柴大公子就是這麼歡迎老朋友的?”
“哪敢啊,我這不是沒想到,失禮了。”柴蕹走到韓清漪面前。
“反正你來了,陪我玩兩盤吧。”韓清漪指指身後的桌子。
“算了,我這兩把刷子怎麼能比得上大龍頭呢?”柴蕹對身後的人說,“大龍頭來了,怎麼也有點排場啊,清場。”
韓清漪笑笑,“夠給面子。”
片刻間就只剩了韓清漪三個人和柴家的人。
“大龍頭,我這能不能說你是深入虎穴啊?”柴蕹的架勢就好像關門放狗。“這日子還敢單槍匹馬的來我這,嘖,大龍頭還這不是蓋得。”
“得,咱水賊過河甭使狗刨。”韓清漪笑道,“說說看,你們打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