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她差點認為李四兒就是若音叫來的。
直到若音並沒有把她交給李四兒,反而幫她趕走了李四兒。
她才明白,若音和李四兒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你不必謝我,我不是幫你,好歹你是府上的客人,我身為當家主母,有道理護著你,不然傳出去,人家當我們禛貝勒府是什麼地方了,隨便來個下+賤的婦人,就能把客人強行帶走了。”要是有人跟她開撕,她倒是能得心應手。
可佟佳採羚突然對她態度360度轉彎,她是真有些不適應。
“不管怎樣,四嫂剛剛做的一切,採羚這輩子都會記得的。”佟佳採羚低垂著頭,越發在若音面前抬不起頭來。
“我雖是對你有偏見,但四爺府上的名聲,還是得保住。所以我勸你最近就呆在府裡告病,不要出門了。對外我就說府裡來了個冒冒失失的婦人,把你嚇病了。”若音道。
佟佳採羚點點頭,從來沒有過的乖巧:“是,我都聽四嫂的。”
頓時,若音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擺擺手,道:“行了,你趕緊回去洗洗臉吧,眼淚鼻涕一把刷的。”
“嗯。”佟佳採羚用手帕抹了抹臉上的淚痕,臨走到門口時,轉身對若音說:“四嫂,我錯了,往後我不會黏著四哥了,你放心吧。”
若音微微一頓,她沒說話,只是牽出一抹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
這佟佳採羚的認錯態度也太良好了!
待佟佳採羚走後,李福康有些擔憂地道:“主子,咱這樣對四夫人,要不要緊啊?”
“什麼四夫人,且記住了,咱府上就沒有來過四夫人,我也不過是把卑賤的婦人趕了出去而已。”若音捏了塊酸梅,漫不經心地道:“誰讓她不懂規矩的,傳出去,吃虧的是她。”
“哦......”李福康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冬天的夜晚,來的格外早。
正院的花鳥蟲掛鐘還不到六點,外邊的天就已經黑掉了。
若音一臉滿足地抱著懷裡的弘毅。
小傢伙自個捧著玻璃瓶,眼睛已經半睡半醒地閉著。
長而翹的睫毛,聳拉在下眼瞼。
肉嘟嘟的小+嘴巴,還在一吸一吸的。
直到弘毅的嘴巴完全不動時,她才悄麼麼的把玻璃瓶拿開。
讓奶孃抱著去廂房歇息了。
“主子,大阿哥是吃飽了,您夜裡吃什麼啊?”巧風給她遞上一杯花茶。
“大晚上的,吃多了不好消化,就讓膳房做個螺螄粉,要辣。多放點螺螄肉和豆皮,最主要的是酸筍多整點,上回弄那麼一小碟酸筍,當是喂貓呢。”若音輕輕呡了口茶。
巧風應了後,憋著笑就去膳房了。
心說您可不就是貓麼。
就連四爺那般清冷的人,好幾回都說您是貓性子吶。
膳房的人向來效率,加上若音只點了螺螄粉。
不像那些硬菜和高湯,要許久才好。
所以,一炷香後,巧風就提著“臭烘烘”的膳食,回到了正堂。
當膳食都擺上桌面時,若音就迫不及待地夾了幾根酸筍,一臉滿足地道:“嗯,這玩意就是要在罈子裡放久些,比上次香多了。”
聞言,柳嬤嬤嘴角抽了抽,確定這是香?
她們聞的是不是同一個東西啊?
巧風和巧蘭面上有些皺,她們快要被酸筍的臭味燻窒息了。
真不知道主子怎麼吃得下這種食物,還吃得一臉享受的樣子。
彷彿那些臭烘烘的食物,是人間美味似得。
幸好主子爺不在,不然聞了這味道,誰還受得了啊。
若音可不管那麼多,她吃得比誰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