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音則半眯著眸子,掃向跪在地上的宮女。
可她瞧來瞧去,只覺得這個宮女面生,愣是沒瞧出來是誰。
估計,就是宮裡頭新添的奴才。
但不管如何,她都曉得,這是後宮有喜了。
因為,只有懷了身孕的人,才叫見紅!
沒有身孕的人,那叫來月事。
此刻,半梅扶著若音,替自家主子問道:“你這個憨奴,話都沒說清楚,就到皇上和娘娘跟前哭,快說,你家主子是誰?”
“奴才的主兒是年主子。”奴才跪在地上顫顫巍巍地回。
若音是因為四爺登基時下了聖旨,要封為皇后的,只是還沒有進行冊封大禮罷了。
可後宮其餘的人,名分還沒定下,便只能以姓氏代稱。
此刻,聽說是年氏,若音眼裡閃過一抹驚訝。
腦海裡也浮現出年氏蒼白而虛弱的樣子。
“皇后,此事交由你去辦,朕上朝了。”四爺是個勤政的,不可能因為一個女人,連前朝都不管了。
更何況,這是他登基後第一天上朝,馬虎不得。
若音看不出男人眼裡的情緒,只點點頭回道:“皇上放心吧,臣妾這就隨意梳洗一下,去偏殿看看年氏,並讓御醫為其醫治。”
淡淡低沉地“嗯”了一聲,就離開了鍾粹宮。
若音本想睡個回籠覺的。
如今後宮出了這樣的事情,她自然是睡不成了。
回到屋裡,她隨便地梳洗一番,連妝都沒化。
只換上乾淨的衣裳,就去了偏殿。
反正都是住在鍾粹宮,沒幾步路,若音便到了年氏的屋子。
才進門,她的鼻尖就嗅到一股子淡淡血腥味。
從外間走到裡間後,那血腥味道更加濃厚了。
光是憑這個氣味,她便知道,年氏這哪是見紅,分明是流了不少的血。
若音抬腳越過屏風,走到了床邊。
只見年氏躺在床上,很是虛弱。
見若音來了,年氏艱難地支撐著身子,要給她行禮。
“罷了。”若音輕輕按了按她的肩膀,“既然見了紅,那就好生躺了,莫要再行禮了。”
“謝皇后。”年氏在宮女的攙扶下,再次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