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四爺微微頜首,淡淡的“嗯”了一聲。
聽到這,沁貴人心中一喜,以為有了轉機。
然而下一刻,冰冷的聲音自她頭頂響起。
“即日起,沁貴人搬出永壽宮,降為答應,並禁足三個月。”四爺朝若音抬了抬手,不容商量地道:“好了,皇后,朕心意已決,你不必再替她求情。”
這話意思很明顯了,是不想在永壽宮看到沁貴人,以及這陣子也不想再看到沁貴人了。
也代表他徹底被沁貴人惹惱。
“是。”若音只好就此打住,朝沁貴人“仁至義盡”地道:“沁貴人,想來你也看到了,不是本宮不想替你求情,而是皇上身為帝王,天子一言九鼎。若是本宮再替你求情,到頭來吃虧的只能是你自個。”
說完,她朝四爺心領神會地看了一眼。
甭管是昨天晚上,還是今兒一早。
四爺的表現都深得她的心意。
只一個眼神,他就知道她心中所想,配合她的演出。
讓她演一個賢良淑德的皇后。
而惡人,便由他來做。
並在她想要的結果上,把事情鬧得更嚴重了。
這沁貴人是不討喜,也不識趣。但也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罪人,只是想投靠她,爭寵而已。
原本她只想把沁貴人趕出永壽宮。
誰知道四爺不僅將其趕出永壽宮,還禁足,又降了位份。
答應,可是後宮最低的位份了。
而後宮女子打從有了封號那一刻起,便只能在紫禁城度過此生。
所以,這等懲罰已經很嚴重了。
此刻,沁貴人呆愣愣地跪在原地。
於她而言,呼嘯的北風,漫天飛舞的鵝毛大雪,以及膝蓋下刺骨的積雪,都不及男人一道聖旨來得冰冷。
在那道將她降為答應的聖旨傳下時。
她的心口就如同插入了一把鋒利寒冷的冰刃。
跟著心口就痛得無法呼吸,身子跪在原地不由自主地顫抖。
至於四爺和若音之間的眼神交流,她全然看不見。
甚至,連若音與她說了些什麼,她都沒聽進去。
本以為皇后都開口求情了,就能有迴旋的餘地。
哪知皇上非但不給面子,反而加重了她的懲罰。
宮裡頭的貴人,套路都這般讓人看不懂嗎?
這才入宮多久,她非但沒得皇上寵愛和臨幸,也就罷了。
居然還從貴人降為了答應。
這讓她如何面對家中父母和親人。
想到這,沁貴人身子微微晃了晃,就那麼暈過去了。
“主兒主兒!”宮女一把扶住了沁貴人。
看到這一幕,四爺的墨瞳沒一絲波瀾,反而平靜得令人害怕。
彷彿這個暈倒的女人,與他毫無干係,也不是因他而暈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