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厭惡不聽話的女人。”
聽到這話,若音再對上四爺那雙幽冷的墨瞳。
彷彿有什麼東西能透過那雙眼睛看穿她,最後穿透她的心臟。
她實在抵不住那麼犀利的逼視。
但她還是不依道:“臣妾沒有不聽話,相反的,臣妾就是因為太聽話才這樣的,前幾天您不是還說了,只不過是個稱呼而已嘛,臣妾可是嚴格按照您的要求來的。”
前幾天她怒斥耿安倩喊他四郎時,他不是說過嗎,只是個稱呼而已。
雖說大豬蹄子聽起來比四郎惡劣點,也沒那麼親密。
但在她看來,沒那麼噁心,反而有點可愛啊。
而且,兩個對比起來,不都是這麼個理兒麼。
是他自己說只是個稱呼而已嘛。
“......”四爺狠狠地咬了咬後牙槽,哪裡不知道她話裡的意思。
若音見他的臉色更難看了,繼續揶揄他:“上次我喊你胤禛不行,這次喊大豬蹄子還不行,你到底想我喊什麼,喊你禛禛嗎,不行,這太肉麻了,不太好吧。”若音肉麻地聳了聳肩膀。
“喊皇上!”四爺冷冷命令。
“我就不。”若音掐腰,理直氣壯地道:“她一個村醫都可以喊你四郎,我身為皇后,怎麼就不可以喊你大豬蹄子了。”
四爺:“......”
“反正你要是繼續讓她喊你四郎,我以後也不喊什麼皇上了,你讓她不懂規矩,我就更不懂規矩,您是皇上,應該知道這種沒有規矩、沒有章法的行為影響很不好吧。”
四爺:“......”
若音自顧自地點點頭,“您以前最是講究規矩的,現在怎麼這樣了,照這樣下去,臣妾嚴重懷疑您失憶後,不止是做人的原則有問題,就連治國的原則也有問題,不行,我覺得很有必要規勸你一下,這是我作為皇后的責任和義務,也是......”
不知四爺被若音唸經唸的煩了,還是若音點到了他比較在意的點。
只見他蹙了蹙眉,斜斜睨了耿安倩一眼:“往後就照皇后說的,按規矩來。”
“是,皇上。”耿安倩像個積極接受批評的下屬,態度可好了。
若音面上笑呵呵,心中也甚是得意。
四爺只是失憶,又不是改性。
套路四爺她最擅長,讓耿安倩改稱呼,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呵呵,這個男人,就是失憶了,最在乎的,還是大清江山。
她牽了牽唇,揶揄道:“這就對了,皇上,您早這樣不就好了。”
“還有你,屢次張嘴就說粗言鄙語,給朕抄女訓二十遍。”四爺朝若音冷冷下令。
大豬蹄子是髒話嗎?不算吧?
此刻,若音想起多年前剛到大清時,被四爺支配著抄書的恐懼。
但現在的她,早已不是當年的她了。
那時她不愛他,他也未曾愛上她。
現在她愛他,也被他寵愛過。
性子早就被他慣得不知天高地厚。
又怎可能再像從前那樣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她揉了揉肩膀,為難地道:“皇上,實在是抱歉,不是臣妾不想抄,實在是身體情況不允許。前陣子臣妾不是替你擋了一箭麼,如今紗布和繃帶是去掉了,可傷口還疼著呢。您可不能過河拆橋,這麼無情地對待臣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