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戰敗後,四爺每天想的事情太多,夜裡就沒好好歇過覺。
只偶爾打個盹,小眯一下。
而新型火炮的製作,是他最近最看中的點。
所以,他基本都會來這督工。
今兒實在太晚了,他一進房,大臣們都已經不在。
只某張桌子上,有個蠢東西趴在那睡覺。
困了不回房好好歇息,在這實驗房有什麼好睡的,用得著她這麼拼命麼。
奇怪,當心裡冒出“蠢東西”這三個字時,他自個都驚了一跳。
蠢東西這個稱呼,為什麼在他潛意識裡有種莫名的習慣和熟悉?
緊接著,四爺就那麼坐在女人的旁邊。
他閒適地靠著椅背,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自打來兵部研製火炮後,她就不施粉黛。
頭髮也高高盤起,除了一支碧玉簪,就沒別的髮飾。
身上,也沒一件首飾。
身上穿的,則是簡單素雅的旗裝。
整個人看起來素雅、乾淨、利落。
今兒白天,他說了那麼重的話。
換成別的女人,恐怕早就哭鼻子了。
她卻能淡定應答,夜裡還這般用功。
她曾說,他失憶前很愛她。
如果放在一開始,他不信。
可是這段時間,她吃苦耐勞,努力勤懇,聰明睿智的模樣,讓他重新審視著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四爺看著看著,竟靠在椅背上睡了一會。
再次睜開眼,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面前的女人居然還趴在那睡著。
他慵懶地轉了轉脖頸。
而後起身,將身上的黑流狐毛大氅取下,微微附身,蓋在了她的身上後,就離開了。
等到若音醒來的時候,天徹底亮了。
她動了動身子,伸了個懶腰,身上的大氅就掉到了地下。
若音詫異地低下頭,看著地上的大氅,莫名覺得有些熟悉。
這...不是四爺的嗎?
正好這時,半梅端著溫水進來了。
最近娘娘常常忙得在實驗房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