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看著若音,似乎不放過女人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他咬了咬牙,將女人若無其事的模樣看在眼裡,就低頭喝了大半杯烈酒。
這時,底下的妃嬪們也察覺到帝后二人氣壓有些低,但又不敢隨便插話。
倒是儀妃,懂事乖巧地道:“皇上,臣妾送這枚扳指給您,是為了感謝您在臣妾有孕時的照顧,不曾想您會戴在手上。”
“其實,臣妾送的不過是普通的銀質扳指,而皇后娘娘送的是珍貴無比的藍田墨玉扳指,不管是臣妾的身份,還是扳指的材質,都比不得皇后娘娘的。”
“愛妃不必為此愧疚,此事與你無關。”他的話聽起來很溫和,只是說話時,卻沒看儀妃一眼。
反而用餘光微不可察地看著若音。
若音一開始不知道這枚銀質扳指是儀妃送的。
現在知道後,不禁冷笑一聲。
他取下她送的藍田墨玉扳指,卻戴上了儀妃送的銀質扳指。
這是認為她比不上儀妃麼?
是啊,這個女人能給他生雙生子,這是她和後宮所有舊人都比不上的!
四爺在這坐了一會後,蘇培盛湊近,在他旁邊說了幾句話。
也不知蘇培盛說的什麼,反正四爺面上一沉,抬腳就往外走,離開了永壽宮。
作為皇帝,他能來儀妃的生辰宴,已經夠給面子了。
即便他離開,也沒人說什麼。
待四爺離開後,齊妃一行人可勁了挖苦儀妃:“到底是出身低,送給皇上的東西,也那般上不得檯面,銀質的也拿得出手,哪像皇后娘娘,那可是藍田墨玉扳指,是上等佳品。”
武常在:“就是,一個漢女子出身的村姑,即便是坐上了妃位,也改不掉骨子裡那種卑下感。”
懋嬪本想附和些什麼,奈何這個武常在太蠢。
武常在、齊妃、包括她,都是漢女子。
這不是把自個和自己人都給罵進去了麼?
果然,只聽玉貴人笑道:“武常在,你和齊妃娘娘也都是漢女子,就莫要在這五十笑一百步了。”
沁答應:“尤其是齊妃娘娘,近年來是越發不得寵,越活越過去了呀。另外,武常在身為常在,這樣說我們儀妃娘娘,恐怕不太妥當吧?”
齊妃:“有什麼不妥當的,你不也說本宮越活越過去了,就你能以下犯上,她就說不得了?”
沁答應:“那也是你們先說的呀。”
齊妃:“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本宮好心收留你,你居然胳膊肘往外拐。”
沁答應:“奴才可是記得,當年您是迫於皇后和皇上的威壓,這才勉強讓奴才住進長春宮的。”
“你這個不知感恩的!”齊妃一拍桌子,“來人,沁答應以下犯上,給本宮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誰敢!”說這話的,正是儀妃。
她將手放在如籮般的大肚上,往日冷靜的眸子裡,眸光銳利地看著齊妃。
她再也不是剛進宮時,那個群起而攻之,孤立無援的小妃嬪了!
齊妃嗤笑一聲,“我當是誰這麼大膽,敢攔著本宮罰人,原來是儀妃妹妹呀。”
說著,她掩嘴輕輕一笑,特別不把儀妃當回事,“你我雖然都是妃位,也都是漢女子,不過呢,你出身低,只是個村姑。可本宮不一樣,本宮家族世代為官,光是這一點,我們就不一樣,而且很不一樣,所以呢,本宮今兒還就非要罰沁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