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梅給她拍了好一會背,她才緩和過來。
然後,她的眼角有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她也分不清是嗆的,還是因為費揚古的死。
“呵,呵呵。”若音就那麼坐在床上笑,可笑著笑著,卻又哭了起來。
費揚古這個時候沒了,肯定會被人認為是畏罪自殺。
這對於烏拉那拉家族來說,只會更加的不利。
次日清晨,若音一病不起。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三天後了。
若音睜開眼,渾身都很難受,眼皮都是無力的。
“半梅...”她輕輕喊了一聲,發現嗓子很疼,聲音也啞了。
“你醒了。”耳旁,是那道熟悉的男低音。
若音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他。
是那個她在養心殿跪了一天,求著見他一面,卻沒能見上一面的男人。
若音將臉對著牆壁,沙啞地道:“你來做什麼?”
“你別這樣好嗎?”坐在床邊的男人扳過她的身子,讓她面對他。
她抗拒,可是她昏迷了幾天,又沒吃東西,她實在是沒有力氣抵抗他。
若音眼睛沒有焦距地看著男人,“現在我阿瑪死了,你該滿意了吧?”
“朕也不想這樣的。”
若音笑了幾下,她不會信的。
男人卻緊握著她冰冷的手,溫柔地道:“太醫說你中暑外加風寒外侵,這些日子,你就別想多了,外頭的事情有朕在,朕也已經命人將費揚古葬在了你們家族的陵墓當中,只是他現在帶罪在身,不得大肆操辦喪事。”
“至於後宮瑣事,朕讓謝嬤嬤暫時打理。”
“你就安心在永壽宮養身子,等你病好了,朕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情,帶你去圓明園住一陣子,可好?”
呵呵,又來了又來了。
“安心?我的族人全都進了大牢,阿瑪剛剛冤死在獄中,你覺得我能夠安心嗎?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良心都被狗吃了?”
若音面帶不屑,不留情面地道:“況且,你覺得我會稀罕和你去圓明園嗎?”
四爺:“......”
若音:“你以前還說過,會和我到圓明園隱居的,那時,我很憧憬。可是現在,我連這個都不稀罕了,更別說到圓明園住一陣子。”
“那你想怎樣?”男人道。
若音動了動身子,直接平躺著。
她想怎樣?當然是離開他了。
不過,她雖身體不適,好在頭腦清醒。
若音看著床頂,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問他:“你是不是早就覺得我們烏拉那拉家族功高蓋主,早就看我阿瑪和四哥不爽,也早就密謀著想要除掉我們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