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只冷冷掃了她一眼。
沒有扶她。
也沒有叫她起。
就連敷衍似得“嗯”,都沒有。
然後,就抬腳就往屋裡走。
走路就跟帶風似得,那藏藍色的袍角,隨著他的步伐,似是掀起湛藍色的驚濤駭浪。
蘇培盛朝若音使了個小心翼翼的眼色。
若音會意後,就跟上四爺的步伐進屋了。
一時間,屋裡沒有一個奴才,只有若音和四爺。
若音偷偷瞥了眼四爺,就見他坐在太師椅上,轉著手中的翡翠扳指。
面上的表情緊繃,似乎是心氣特別不順。
以往他這般生氣,到了她這兒,都是眼睛一閉,頭便靠在椅背上。
像這次這般還是少。
他眸子直視前方,彷彿噙了一層冰凌。
只要有人敢靠近,那鋒芒的冰凌,就能射穿人的心臟。
見狀,若音沒太敢厚著臉皮上去。
她只是給爺上了一杯龍井茶,自個也抿了口茶。
同時,她也不好扯些不合事宜的話。
與其說些“爺,你為什麼生氣啊?”。
或者“今兒天氣好涼爽”,“用膳了嗎”。
那隻會讓人覺得聒噪,越發心氣不順。
所以,比起這些尬聊,還不如靜靜地坐在一旁,等著他開口。
兩人大約靜坐了一盞茶的時間。
四爺終是淡淡開口:“綺嬪生下了十九阿哥,取名胤翯,皇阿瑪老來得子,大喜不已,封她做了綺妃。”
他的聲音聽起來平穩而冷,像是緊繃著情緒說出來的話。
聞言,若音柳眉一挑,這時候的康熙,似乎特別愛給兒子們取生僻字。
什麼胤禛、胤褆、胤礽、胤禩、胤禵......
現在又來了個十九阿哥胤翯。
那綺妃不過是別國送來的舞姬,這才短短兩年時間,就升上了妃位。
若音偷偷瞥了一眼四爺,原來四爺為的這個氣?
她記得,上回綺妃才有孕時,升了嬪位。
那時候四爺就心氣不順了,後來又被德妃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