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脂臉色略僵硬，龍無赦起先以為她是看到了龍英華的無頭屍，才有這樣的反應，卻又發現她拉著自己的衣角，像是在躲避著什麼。

龍無赦抬起頭往身後看去。

易容的時宴身著黑白西裝，站在兩人兩三米開外的地方。

他望著燕脂和龍無赦兩人，臉上沒有多少表情，可那雙漆黑的眼瞳卻在顫動著。

時宴原本只想不動聲色的，在燕脂身邊保護她，只要他不出聲，燕脂就不會認出他了。

誰料，龍吟嘯會在宴會上當場動手殺人，他第一反應就是捂住燕脂的眼睛，不讓她看到這樣血腥的場面。

出聲之後，時宴就後悔了，他明顯感覺到燕脂在聽到他的聲音後，身體一顫，臉色迅速白了下來。

龍無赦低下頭，輕輕拍了拍燕脂的後背。

她如同被噩夢驚醒一般，眼瞳裡一片晦暗，沒有焦點，時宴的突然出現，讓恐懼的情緒迅速吞沒了她。

她只能去找龍無赦求救，如同溺水在海中的人，握住了漂浮在海面上，唯一的救生圈。

“別怕。”男人安撫著她。

他並不知曉燕脂與時宴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當是燕脂看到了龍英華的無頭屍後，抖的厲害。

“我……我不想待在這裡了……”燕脂抓緊了男人的袖擺，軟糯出聲。

龍無赦依了她，“那我們就出去吧。”

他說著，帶著燕脂往宴會廳大門口的方向走，燕脂像個怕被龍無赦丟下的小孩似的，抓著他的衣襬不肯放手。

她怯聲問，“能不能讓你的手下……別跟著……”

龍無赦轉過頭，看了跟在身後的時宴一眼，時宴聽得到燕脂說的話，他停住了腳步，定在了原地，就這麼看著燕脂和龍無赦離開。

燕脂感覺自己像踩在棉花上，這下她終於知道，她住在菩提別院裡，那道一直在暗處注視著她的視線，是誰的了。

龍無赦身邊的護衛出聲，那熟悉的聲音，她怎麼可能不認得了。

她不知道時宴的臉怎麼變了，而這幾日，那位護衛一直都在龍無赦身旁，燕脂有看到過他們低聲交談，說明龍無赦是默許時宴的存在。

原來時宴一直都在她身邊，可到了現在她才發覺。

“嗚！”燕脂突然撞倒了硬邦邦的一堵牆，回過神才發現，她是撞到龍無赦了。

“抱歉……”她連忙後退了一步。

龍無赦嗓音溫潤的提醒她，“到外面了。”

燕脂抬起頭，這才感受到冷冽的海風吹來，冰冷的空氣迅速凍僵她的小臉。

冷風將她的腦袋瓜吹的清醒了幾分，她意識到自己還抓著龍無赦的衣襬，連忙把手鬆開。

“對不起。宴會還沒結束，我打擾三爺了！”

這時候才她意識到，她自己想離開宴會大廳，卻還把龍無赦給拉出來了。

“三爺快回宴會去吧，我自己回子島……”燕脂現在只想一個人待著。

龍無赦的手上，佛珠在轉動著，他說：

“我跟你一起回去。”

燕脂抬頭看他。

——

第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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