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本來有更簡單粗暴的方法可以用,那就是直接以‘滄海之淚’的能力,控制河水,將魚群強行壓制回去。
但夏雨行不敢這麼做,除了怕暴露自己能力之外,更是因為他發現魚群攻擊這些人好像只是隨意為之。
就那麼十幾條藍魚離開大部隊,慢慢氽了過來,偶爾射幾道寒毒。
聽起來似乎有點多,可是相較遊過這河段的全部數量,就真的不值一提了。
夏雨行粗略估計一下,大大小小的起碼有上萬條啊,而且肯定只會更多,不會更少的。
這麼大的陣仗,它們卻遊得如此安靜,到底是在做什麼打算,‘小藍’那四十多米長的身軀匐於河底,也從自己眼皮子底下溜過去了。
如果現在大開殺戒,使用範圍攻擊,極有可能引得原本安靜的魚群躁怒,到時候能不能保下這幾個無辜的漁民就難說了。
所以夏雨行採取了保守方法,就連靠近岸邊五米的地方,都有身形如前臂般大小的藍魚遊過,該河段裡毒物的數量可想而知。
九號甲面自然也看出了些端倪,他現在站的位置離岸約五十多米,腳下游過的藍魚大的足有三四米,絡繹不絕的,但沒有攻擊的架勢,他就不主動招惹了。
夏雨行護著眾人總算跟他匯合到了一起,近距離協作,更輕鬆了一些。
而且此時魚群已然漸行漸遠,僅剩原先追纏著的那十幾條依然不肯放棄,再加上因為被九號甲面的空氣刃不慎傷到而加入戰圈的,總共也就二十多隻。
再往前跑一段,就到岸了,漁民們喘著粗氣,眼中都閃著希望之光,雖然看不見攻擊自己的是什麼,但逃亡的這一分多鐘裡,冰面下動靜很大,是個人都感覺得出來了。
而且一路走來,夏雨行並不總是出刀,偶爾會憑藉‘滄海之淚’對水中情況的感知和敏銳的武道直覺,料敵先機,用柔勁帶一把旁邊漁民的身體,助他們避開襲射而來的寒毒。
每當此時,不少人的眼角餘光都能看到,冰面像豆腐渣一樣被消融,體表沾染過寒毒的那兩人更是心臟都在打鼓,慶幸自己運氣好,擦到的只是衣服。
十米,五米,三米,一米,終於腳踏實地了,眾人剛想停下來,就聽到夏雨行又一聲喝令,“接著跑,別停下!”
有警察想過來接應,九號甲面補充道,“你們也跑,拉著他們跑,快!”
雖然不知道這兩位爺什麼意思,但看他們嚴肅的樣子,應該是危機還沒解除,於是警員幫扶著漁民,撒開腳丫子,在灘塗上繼續奔逃,有幾個腳下趔趄了甚至是連滾帶爬的。
警察腰間有槍,但沒人有拔槍參戰的慾望,身後傳出的破水巨響,更是讓他們中的一些人暗暗慶幸自己沒有一時衝動去逞英雄。
回頭看看,這種東西確實不是他們憑著幾把小手槍能解決的。
“小十一,它們還真能上岸啊,咦!真噁心!”九號甲面看著輕鬆躍出冰面的藍魚毫無緊張感,不過被它們的模樣辣到了眼睛。大長刀揮舞,攪亂空中的氣流,將那些噴濺出來的寒毒都封了回去。
“它們也算是接受過核試驗了……”夏雨行嘆了一句,將長刀插入凍硬的土地裡,猛地撬起一塊,擊碎後,拿長刀當門板狂掃出去。
一時間飛沙走石,不斷擊打在躍出冰面的藍魚身上,立即將它們劃得遍體鱗傷,有幾隻運氣不好,被石塊貫穿,發出哀號,讓逃命中的警員和漁民聽了渾身起雞皮疙瘩。
“大傢伙來了!”九號甲面話音剛落就見一大兩小三頭藍魚衝上河岸。大的足有七八米,小的也有五六米長。
“這隻歸我!”他邊說邊朝著領頭的大個衝去,身化殘影,長刀吟吟,一眨眼就將中間那隻大藍魚切成了兩半。
與此同時,左邊那隻五六米長的藍魚想作出攻擊,卻發現自己的身子不能動了,生命力還在不斷地流逝。是夏雨行擲出的大長刀,沒入了它的身體,並將之釘在了地上。
左邊這隻離夏雨行近,拔劍削死也是分分鐘的事。
“這傢伙就是傳說中的‘小藍’嗎?”逃命的眾人還在繼續逃命,已經離得很遠了,九號稍微又顯露出了點‘逗逼’模樣。
“明明知道還問我……”夏雨行輕笑著嘆了一聲,“這要是‘小藍’就好了……”
“那剛才的魚群裡?……”
“剛才‘小藍’也在的,不過現在都遊遠了……”夏雨行擔心地望著蒙城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