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微微掃了熊火寶一眼，嚼著烤肉含糊不清道：“為了你的小命著想，勸你不要動手。”

話很狂，但這人神情顯得很誠懇。

“你就不怕肉裡有毒？”

黑衣少年瞥了他一眼，繼續對付著手上的肉，似乎真餓了，並未回答。

只是熊火寶分明看到他露出一個嘲諷的微笑。

被看輕了嗎？

這人一直表現得很隨意，這恰恰說明他很自信。

熊火寶反而有點開心，你最好看不起我，要是看不到我就更好了。

從進來時的情形看，黑袍老者一方身份無疑是最高的，而且他們帶來的人最少，這足以說明一些問題。

熊火寶記得，黑袍老者的一隻銀翅巨鷹是從這山裡飛出來的。

“你來過這兒嗎？”

黑衣少年吧唧了下嘴，“這烤肉不錯，倒是可以回答你幾個問題。”

“跟你一樣，第一次進來。”

“這面具有什麼用？”

少年轉頭，“訓練你的人沒告訴你嗎？”

看到熊火寶搖頭，這人笑道：“怎麼感覺訓練你的人比我那邊的兩個老頭還不靠譜。”

“這面具本身只有一個作用，戴上它就沒人能知道你長什麼樣子，就連元胎氣修和銘紋體修的靈念都滲不透這東西。”

熊火寶大感奇怪，這有什麼用？

一起訓練的人彼此都熟悉，面具戴了也白戴；至於其他人，他們本來就互不相識，遮住臉幹嘛？

黑衣少年接著又道：“現在嘛，他還有一個附加作用——我們最終成績的判定依據。”

“人沒死之前不要摘面具，殺了人一定要帶走對方的面具。”

這是老頭的第二句忠告。

帶走面具他能理解，為什麼不能摘面具？

這些人不想他們知道彼此的長相······

不對，眼前這人現在不就摘了面具嗎？

“你想到了什麼？”黑衣少年突然問道。

“我在想為什麼戴要這玩意兒？”

黑衣少年又撕下一隻前腿，邊吃邊問道：“那你有想過這些人教我們修煉是有什麼目的？”

末了他還意味深長地笑著補充了一句，“還是說你真以為他們是在挑選弟子？”

熊火寶想到了他被買下帶到那處山谷後的第一反應。

“殺手？間諜？還是死士？無外乎這些。”

黑衣少年給他一個讚許的目光，“不算笨。無論是哪一種，我們都屬於見不得光的。”

見不得光。

熊火寶看著少年瘦削的臉龐，回味著這四個字。

毫無徵兆地，他突然暴起一腳踢在火堆上，燃燒的柴火帶著無盡火星直撲那少年面門！

黑衣少年似乎早有準備，幾乎在熊火寶踢腿的同時就開始蹬地後退，那柄插在地上的長刀被他抓在手中，手腕抖動間在胸前舞出一片刀幕。

柴火被絞成碎末，火星四濺，阻隔了兩人的視線。

“你做了個錯誤的選擇。”

自負而冷漠的話從對面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