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章老師作為視後,不可能連這點敬業精神都沒有!”
“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新人一般見識,免得傳出去讓人笑話~”
“拍戲的時候有點磕磕碰碰的再正常不過了,章老師這麼敬業,肯定早就習慣了!”
娛樂圈裡的人慣會逢場作戲,章荃玉又怎會聽不出來,他們看似在誇她,實際上胳膊肘全都在往風雅頌的那邊拐?
她接過助理遞來的冰袋,小心翼翼的敷到臉上,心裡的火氣不僅半點沒消,反倒因為眾人拉偏架的行為而越燒越旺。
也懶得和這些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牆頭草們多費口舌,徑直望向白納川道:“白導,不是我這人小氣,介意她打我的那一巴掌。”
“我拍戲也有些年頭了,各種大大小小的傷也沒少受,如果這段戲裡真的有需要我被打耳光的情節設定,我不介意為藝術獻身,結結實實的挨下她這一巴掌。”
“可問題是劇本里根本就沒這一段,她卻私自篡改了劇情,我合理懷疑一下她是故意的,有什麼問題嗎?”
白納川留著一頭日系微卷中長髮,鼻樑上架著副金絲邊眼鏡,整個人看起來憂鬱而內斂,一副文藝男青年的模樣。
性格也慢熱溫吞。
面對章荃玉的厲聲質問,他點點頭,不緊不慢道:“她是修改了這段劇情不假,可是我們在拍戲的過程中,劇本向來都只能作為一個大致的參考,具體要怎麼演,還是得根據現場的情況隨時做調整。”
“您既然是拍戲多年的老前輩,不可能連這點常識都沒有吧?只要被她修改過的情節比原版更加合理,更加出彩,就算沒按照原版演,又有什麼關係呢?”
“有年紀輕輕就這麼有演戲天賦的後輩湧入圈子,您作為前輩不應該感到高興嗎?怎麼還跟個兩三歲的小孩子似的,和她置起氣來了?”
說話間,白納川還時不時的望向瑟縮在角落裡躲避‘追殺’的風雅頌,自帶憂鬱氣質的眼睛裡滿是對天才後輩的愛護。
風雅頌也回望著自己愛才如命的老友。
從她反手甩了章荃玉一耳光的那刻起,她就知道,他們一定會開口替她說話。
哪怕他們暫時因為現實問題向資本低了頭,他們的信仰也不會輕易改變。
否則也不必在文藝片的領域裡默默耕耘那麼多年,早就轉型拍商業片,賺得盆滿缽滿了。
章荃玉沒想到白納川看著穩穩吞吞的,一副老好人的模樣,反駁起她的話來卻尖銳精準,噎得她老臉一紅,磕磕巴巴的替自己找補道:
“我、我當然知道劇本只能作為一個參考,但是……”
“但是這個劇本畢竟是怡然寫的!”她看向白納川旁邊的陶怡然,像是抓到了什麼救命稻草一樣,十分違心的恭維道:“怡然可是我們國內有名的好編劇,拿過很多編劇界的大獎,她寫的劇本就算真的有問題,也輪不到風雅頌這個新手胡亂篡改吧?”
“她一個連尊敬前輩都不懂的門外漢,懂什麼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