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珞帶著柴胡走出了縣衙。
縣衙外百姓依舊稀少,白珞已經習慣了縣衙前的冷清,帶著柴胡徑直往西走。
街道漸漸繁華,人流也漸漸如織。
“白大人,逛街呢。”冷不防身邊一個挎著菜籃的大媽笑眯眯的對著白珞打招呼。
“啊,上街看看,看看。”白珞暈乎乎的回答,這位大媽看著眼熟,可一時卻想不起來是哪裡見過。
那大媽性子倒也爽朗,大約也知道白珞未必能想起她,咧嘴笑道:“我是西大街鐵根家隔壁的隔壁的斜對面的鄰居。白大人,你每次去鐵根家院子,我都去外邊看熱鬧啦。”
“啊,哦,不知您怎麼稱呼?”白珞總算知道這大媽為啥眼熟了,肯定是勘查現場的時候照過面。
“民婦夫家姓許,人稱許嫂子。”那許嫂子熱絡道:“白大人,您腳怎麼樣?好點沒?”
許大嫂和白珞一行人打過好幾次交道,倒也知道了白珞的性子平易近人,絲毫不見外的和白珞拉起了家常。
“好多了,多謝許嫂子。”白珞笑著答,漂亮臉蛋上的笑意差點沒把許大嫂的眼睛晃花。
他們兩人的對話已經引起了周圍人群的注意,大家都發現了人群裡的白珞。
看到白珞這麼和氣的和許大嫂說話,大家的膽氣也都壯了起來。
“大人,您破案簡直神了,要不是您,誰能知道那真兇能是那老王頭?”那是密切關注案情結果的。
“不敢當不敢當……”白珞拱手道。
“大人,您怎麼發現是老王頭的?那牆頭真能看到那兩人那啥?”這是心心念念破案過程的。
“這個嘛……”白珞語結。
“大人,聽說您都親自驗屍?比那經年的苗仵作都厲害,連他都甘拜下風,是嗎?”這是對白珞破案技術表示好奇的。
“誇大了誇大了……”白珞冷汗。
“……”一時間大家都紛紛亂亂的和白珞說話,提出的問題五花八門。
“你,你們這都是哪裡聽到的啊?”白珞被人團團圍住,被問得汗都下來了。
“大人,這案子都已經被編成說書段子啦,哪家茶水鋪子不是說得這案子啊。”有人為白珞解惑。
“不僅咱安寧縣,我家夫君出去跑商,聽他說連附近的林澤縣,山丹縣和高臺縣都在傳這宗案子呢,西北這一片都傳遍啦,聽說這說書先生還給這段起了名字,還挺好聽,叫嬌妻家中偷情被窺,丈夫無辜命喪當場。”還有人補充說明。
“就是,現在西北這一片誰不知道我們縣的白大人是斷案如神!”不知是誰把這話一說,立刻引起周圍人群裡一片喝彩。
能有一個能吏做自己的縣裡當然是百姓的福氣,百姓們的臉上也都露出了滿足的笑意來。
柴胡這幾天都忙著給少爺退還財物,完全不知道這些小道訊息,聽到大家誇獎自己的少爺,不禁與有榮焉,瘦成排骨的胸膛都自豪得挺得高高的。
本就熙熙攘攘的街道頓時因為白珞的出現而擁擠了起來。
“白大人,我家有個女待嫁,這相貌女紅樣樣出眾,不知白大人可想納妾?”一個大嫂擠到白珞跟前殷勤問道。
這一問如同開啟了另一個新天地,本來在正正經經的討論案情順便對縣令大人歌功頌德。
這話題莫名就朝說親的方向止不住的歪了過去。
“大人我家也有待嫁女兒,樣貌可是安寧縣裡都出了名的!”另一個大嫂也擠到白珞面前道。
“得了吧,房大嫂,你家閨女長得跟羊似的大長臉,是,樣貌確實是安寧縣裡都出了名的,不過是醜的出名!”第一個說親的大嫂不幹了,這是赤裸裸的半道截胡啊,她立刻反唇相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