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爺連忙起身告罪道:“驚嚇了白大人,是小民該死,這正是小民剛剛提到的小女,閨名李玉,性子急躁了些,驚嚇到大人了。”
白珞看著李老爺那老實的面容,心中腹誹:
樣貌嬌美?
溫順柔婉?
女紅家事樣樣擅長?
怎麼她一樣也看不出來呢?
白珞心中想著,看著李老爺時,臉上的表情不由就帶出來了些許心中所想。
那李老爺行商多年,最善察言觀色,哪裡會看不出白珞意思。
對白珞訕笑著道:“在下是商人,一向是三分也要說成十分的。還請大人不要怪罪。”
白珞實在不知道怎麼接話,只好也對著李老爺拱手笑笑。
那李玉也看出白珞不願意了,用那濃眉大眼使勁瞪著自己的爹爹。
這李老爺一輩子只這一個女兒,最是寵愛不過,真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從小到大有求必應,只要李玉要的,就沒有不想辦法給的。
這李玉在家裡被寵慣了,一向嬌蠻,性格又衝動易怒。
這回公審看到了絕色的縣令大人,春心萌動,竟就開口非要嫁給縣令白珞,不依著她就在家裡又哭又鬧又摔又砸,日日攪鬧不休。
李老爺拿著愛女沒有辦法,這才硬著頭皮跟縣令大人提親。
不過他也知道他的商戶身份,實在是配不上縣令大人的官身,這才一咬牙,拿出大半家財做嫁妝,只為能圓女兒心事,如女兒心意。
也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了。
被愛女用眼狠狠一瞪對李老爺只好擦擦額頭的汗,硬著頭皮朝白珞繼續推銷道:“白大人,看在嫁妝的份上,您看您能不能考慮看看。”
白珞搖頭,笑著對李老爺父女兩拱手一揖,道:“李老爺,此事不用再提,本官就此告辭。”
李老爺心裡也清楚,就憑自己女兒今日的表現,這門親事也是無望了。
拱手歉然道:“今日之事,是小民魯莽了,還請大人恕罪。”
“爹爹,你就這樣放他走啊!”那李玉不依,氣呼呼到道。
“閉嘴!”對女兒一向好脾氣的李老爺,生平第一次呵斥了自己的寶貝女兒。
那李玉立時不依,哭鬧起來。
兩父女攪在了一處,夾纏不清。
白珞不再理會這兩父女之間的事,帶著柴胡徑直而去。
剛走出雅室,身後就傳來鞭子打到傢俱上到聲音,然後就是稀里嘩啦一片碎裂聲。
白珞充耳不聞,身姿挺拔,目視前方,緩緩而行。
柴胡砸了咂舌,看了眼前頭走著的少爺那瘦弱的小身板,小聲嘀咕著:“乖乖隆地咚,這小娘子要是娶進門來,還不把少爺的身子骨給拆了?”
白珞好笑,扭頭敲了柴胡腦門一個爆慄,眯起漂亮的眼睛道:“還不快走,平白耽誤了這許多時候,正事還一件沒辦呢。”
“哎喲,”柴胡冷不防被少爺彈腦崩,痛呼一聲後,老老實實的答道:“是,少爺。”
緊了緊背上的褡褳,跟在少爺身後走出了首飾鋪子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