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落後自己不少的柴胡,呼喊的聲音遠遠的傳來:“少爺,少爺?”
白珞大急,在洞裡大喊著制止道:“柴胡,別過來。”
若是柴胡也踩破這如同陷阱一般掛在洞口的土皮掉下來,那他們二人可就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要困死在這荒山上了。
柴胡一聽白珞的聲音,心中一喜,朝白珞的方向跑得更快了。
白珞急得汗都要冒出來,高聲大喊:“停下,停下,原地別動。停下,停下。”
心急的柴胡這時才聽出異常,猶猶豫豫的停下了腳步。
白珞又大聲喊道:“柴胡,你別過來,這裡都是薄薄的土皮,過來就會掉到坑裡。”
“你聽我說,你現在快些回去找人過來幫忙,千萬別在往前走了。”白珞趕緊交代柴胡。
柴胡卻有些猶豫:“可是,這荒山野嶺的,要是來個狼怎麼辦?”
柴胡這麼擔心不是空穴來風,這裡地處大洲國西北最北邊,在野外經常有狼群成群結隊的襲擊路人。
白珞看了看這個洞穴,這個洞穴真得很深,除非野狼跳下來,否則應該是攻擊不到自己。
不過即使野狼真有可能跳下來攻擊自己,那沒有辦法,現在讓柴胡回去叫救兵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辦法。
“柴胡,快去回去叫人。天黑了會更麻煩。”白珞當機立斷,吩咐柴胡道。
“是,少爺。”柴胡倒也知道輕重,不再多說,扭身就朝山下跑去。
白珞直到聽到柴胡跑遠的腳步聲,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想要慢慢挪動一下身體,坐的更舒服一點,可是腳踝上傳過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剛被砸腳背才好的右腳,這次好像又扭到了腳踝。
白珞摸著自己已經開始發腫的右腳,簡直要哭笑不得了,今年自己的右腳是流年不利麼?
柴胡一邊抹著眼淚,一邊駕著馬車朝縣城疾馳而去,兩人去荒山時悠然自得,花了整整一個時辰,回來時卻只剩柴胡快馬加鞭。
柴胡只花了半個時辰就到了城門下。
柳之然上午處理完都察院秘密通道送來的公文後,正在房間裡聽韓聰彙報這次民勤縣之行的所見所聞。
“糧儲道的人到了民勤縣以後,就開始徵收稅賦,朝廷規定,以糧抵稅時按滿鬥計數,可是糧儲的人斗量的時候會把鬥上冒尖的糧食抹平入自己的糧袋中,曰其為:損耗。而因此而不足之數,則讓百姓補交糧食至量足。”
“而且,糧儲道的人從民勤縣運走稅賦時,還會拿出一小部分,曰其為:運輸損耗。”
說到這裡,韓聰面上露出不平之色,接著道:“此次民勤縣共徵收糧食八萬石,糧儲道的人用抹平量鬥和多計損耗的方式貪汙糧食五千石有餘。屬下偷偷的跟蹤糧儲道的人,發現這些糧食都化整為零,透過多家糧商的幾次轉運,最後分別運入了兩個糧商的在古浪的倉庫。”
“哦?”一直靜靜聽著的柳之然終於開了口,“是哪兩家糧商?”
“回大人,是盈豐米糧和萬盛米糧,屬下查過了,這兩家米糧店總店都在武威。”
“武威?”柳之然沉吟道:“我記得那裡隸屬於濟西王的封地。”
“我記得先皇當初封原五皇子張證為濟西王,並劃南到天祝,西到永昌,東到景泰,北到武威為他的封地。”柳之然回憶著,緩緩道:“既然這兩家店的總店都在武威,看來這事情就跟這位濟西王脫不了干係了。”
兩人正在說話,突然前院傳來柴胡的驚慌失措的喊聲:“胖哥,姜信,苗叔,救命,救命,快去救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