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柳之然點頭,示意花潛繼續說。
花潛知道,這就是讓他詳細彙報的意思了。
自己想得果然沒錯,大人果然很是在意這位白大人。
他便細細的說道:“大夫說骨頭倒是沒事,就是傷了筋骨,這次恐怕沒有半個月不能恢復。不過那大夫手藝還行,我看他按捏的手法倒還到位,不過比起暗衛醫藥房裡的大夫,手藝還是差了些火候。”
暗衛裡的大夫都是精通跌打損傷刀傷箭傷的,反正只要是治外傷,都是一流的好手。不管是止血取箭,還是刮骨縫傷,都是手到擒來。
反而對普通的著涼發熱等常見症候,手藝有些生疏。
畢竟暗衛裡的這些傢伙都皮糙肉厚,著涼發熱什麼的,從來不會去找醫藥房開方拿藥,那可會惹人笑話。從來都是一碗薑湯就解決問題了。
“那另一處傷呢?”柳之然問。
“另一處?白大人不就是腳踝扭傷那一處嗎?”花潛不解道。
柳之然皺眉,那白珞就是根本沒讓大夫看屁股那處傷勢了?
是害羞?
想起白珞一提起那處傷時,臉上羞澀通紅的樣子不由失笑,白珞這傢伙,人長得如女子般美貌,這性子也分外的害羞,竟然因為傷處不好意思,就連大夫都不讓看了。
柳之然臉上露出一抹笑意,突然問:“皇上賜得那瓶罽賓國的紫尼膏這次有帶出來嗎?”
“大人,帶了。”花潛拱手答。
“找出來。”柳之然起身,把直裰衣襬塞進腰帶裡,道:“帶上紫泥膏和我一起去趟白珞的房間,你去房頂給我放風。”
啊?又去?
花潛心中鬱悶,大人,他剛剛才從房頂下來,好不好?
“是,大人。”花潛吞下心中的淚水答。
夜黑風高,烏雲遮月。
兩個黑影溜著牆根到了白珞的西廂房。
花潛手腳急動了幾下,也不知是都踩了哪裡借力,幾下就竄上了房頂,趴在房頂四顧,只見縣衙裡四處安靜,今天人人都被折騰了一天,現在大家都睡得香甜。
花潛找到自己的常呆的老位置伏下,隨手拔了根房頂長得野草叼在嘴裡,單手支著腦袋放起風來。
柳之然手中不知從哪裡翻出一把小巧細窄的匕首,插入門縫中,上下撬動幾下,門閂“咔嗒”一聲輕響就開了來。
柳之然閃身進屋,黑暗裡,接著晦暗的月光,只見白珞正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今日又驚又嚇又被困又受傷,實在是消耗了體力,再加上大夫開得藥中又有安神的成分,所以白珞睡得格外熟。
柳之然走到床前,看了會白珞沉靜乖巧的睡顏,輕輕掀開白珞的被子,把她腳踝上敷好的藥泥小心仔細的颳了下來,拿出紫尼膏細細的給腳踝敷上了厚厚的一層,然後又把藥泥重新敷上了腳踝,這才又輕手輕腳的給她把被子重新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