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蕪人老成精,立刻反應過來,眯著老眼,試探著問:“那您說已經知道路公子身份是……”
“苗叔就不用瞞我了,路公子已經告訴我,他並非路孚遠了,只是江湖中人,因事找苗叔您幫忙。不過他並沒有告訴我真名,只告訴了我他字翰飛。”
苗叔完全不知此事,只好陪笑道:“對對,沒錯,他是江湖中人,字翰飛,翰飛……”
心中卻暗暗思忖,原來院史大人字翰飛啊。
想來院史大人位高權重,人人都只稱他官職,只怕整個大洲國,知道他字的人,也寥寥無幾吧。
心中正自感嘆,耳邊聽的白珞又道:“翰飛兄說我可以透過您跟他通訊,這次翰飛兄幫了我的大忙,我寫了一封書信感謝他,還煩請苗叔代為轉交。”
苗叔連忙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接過書信,手指都微微發抖。心中已是驚濤駭浪,用盡了氣力才掩住心底的駭然,維持住臉上的平靜之色。
都察院的信鴿之道珍貴非常,還是當初自己舉報了白珞,蔡大人為了監察方便這才放了幾隻在他這裡。
院中明文規定,信鴿只用於公事,嚴禁傳遞私信,違者逐出都察院。
沒想到院史大人為了白大人,竟然帶頭違規,還主動向白大人透露如何傳遞訊息,院史大人對白大人如此寵重,這後面代表何意,苗蕪已經不敢深想下去了。
“卑職定當及時轉交大人的信件。”苗蕪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白珞,滿臉鄭重道。
而後,他捧著信件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第二日,白珞親自坐著馬車去了荒山。
張勇昨日已經分派好了各人所分田地,劃分好了村落佔地。
白珞舉目望去,空地上到處都是來來往往在忙著建造房屋的人。
男人在挖地基,運土石,幹體力活;而女人在遠處的空地上生火燒水做飯,做些力所能及的雜活。
每個人臉上都神采飛揚,帶著期待和希望的笑意。
張勇遠遠的就看到白珞從馬車上下來,連忙跑了過來和柴胡一邊一個扶白珞下車:“大人,您的腳傷還沒好,怎麼就過來了?”
白珞笑著扶住他的手,道:“無妨無妨,現在你們在建什麼?”
“這邊建的是我們的村口,那邊在挖的是居養院的地基。”張勇笑著答,小心的扶著白珞,懇切的對白珞道:“大家給村子起了個名字,叫白家村,永世不忘大人的恩情。”
“這……”白珞想要拒絕,張勇卻沒給她機會,說起了另一邊。
“那邊是居養院,昨夜我們商量好了,先把居養院給建好,再給個人建房。”張勇指著另一邊笑呵呵的道:“大家昨天都領到了糧食吃了一頓飽飯,如今又是給自己建房,都幹勁十足。”
“可我看你們都沒有請建房工人,你們自己會嗎?可別為了省銀子,回頭建出來的房子都不牢固可不行。”白珞的注意力立刻放到了她最在意的居養院上去,可四顧望去,竟全部都是流民,整個工地一個百姓模樣的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