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著急,既想白珞對自己喊話,好讓自己確認白珞的安危;又生怕白珞開口會把狼群引入土洞中。
柳之然面上依舊冷靜,看著這群死死盯著自己的狼群,朝後面跟著的花潛做了個手勢。
花潛就從馬鞍下的大包袱下邊掏出一把輕巧的長弓和一壺羽箭扔給柳之然。
柳之然揚手接過,箭壺落肩,張弓搭箭對準狼群。
當柳之然張弓搭箭對準狼群的時候,群狼們已經開始騷動,他們長年在西北遊蕩,早就見識過這種武器的威力。
所有狼只都不安都弓起背脊,一隻只綠油油的眼睛緊張的盯著柳之然的箭尖。
柳之然移動羽箭箭尖,對準了離那土洞洞口最近的一隻狼,帶著白玉扳指的手指一鬆,羽箭攜著風聲離弦而去。“咄”的一聲從此狼咽喉中穿過,箭尖從咽喉另一邊穿出,力量仍未盡,帶著狼身直往後飛起兩步之遙才落到地上。
這一箭威力十足,讓一直低吠的狼群突然安靜了下了,而後,狼群中一隻脖子上有一圈白毛身形較大的狼嚎叫了一聲,所有的狼都立刻朝柳之然二人撲了過去。
二十幾只餓狼朝二人撲了過來,柳之然反而鬆了一口氣,至少現在還沒看到土洞中有狼出來,這是好事。
他沉身對身後的花潛招呼:“頭狼,白脖子那隻!”
“明白。”花潛俐落的答應,反手從包袱下的刀鞘中抽出一把長長的如秋水瀲灩的雁翎刀來。
被擦得錚亮的刀面映著天上皎潔的月光,帶起一片潔白如雪的光華。
雁翎刀因其刀尖處弧度酷似雁翎而得名,又因其在大洲國較為常見,刀法又相對圓滿成熟,而被暗衛選用。
看中的就是此武器十分大眾,因而不容易暴露身份。
花潛提氣起身,腳在馬鐙上輕輕一踩,人已經如落葉般飄起,滑進了狼群。
一進狼群,身姿飄逸的花潛就陡然凌厲起來,如同矯健的花豹進了羊群一般,雁翎刀的每一下揮動的弧線都有血花飛起。
而端坐在馬背上一直沒有下來的柳之然,則一手抽箭一手扶弓,箭如連珠一般射入狼群,就如同站花豹身後收割生命的閻羅,每一箭射出,都有一隻狼被射穿咽喉,轟然倒地。
頭狼嚎叫著組織了幾次進攻,見都沒有奏效,反而留下了十好幾具屍體,惡毒的看了一眼柳之然,終於低頭嚎叫一聲,帶著狼群撤走了。
狼群攻得悍勇,撤得果決,倏忽之間,已經消失在荒山,若不是這一地血腥的狼屍,幾乎會讓人以為這場戰鬥從未發生過。
柳之然和花潛立在原地戒備的舉著武器,直到確認狼群已經跑遠了,這才放下手裡的武器。
柳之然將弓箭往馬鞍上一掛,翻身下馬,快速朝土洞走去。
白珞聽得上面打鬥的聲音消失,又屏住呼吸等了一會,這才小聲呼道:“是姜信麼?小心,土皮是空的,別再落下來。”
土洞下傳來清亮的聲音,直到這時,柳之然才聽到白珞的聲音。
終於確認白珞還活著,柳之然一直提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一半。